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朝,沅天洛的眼睛肿的像两颗桃子。对此,她解释说是昨夜饮水过多,造成了水肿。群臣心知肚明,却未点破,倒是有些心疼这年幼的陛下了。可君臣之隔摆在那里,他们也不好出声安慰,也只好在政事上多费些心,让陛下少操劳一些了。
早朝结束后,沅天洛回到月华宫,对着桌子上丰盛的早膳,却没有任何胃口。正在这时,侍卫来报:“陛下,赫连紫月求见。”
“宣。”
不多时,赫连紫月款步而来,她一进门,沅天洛就说道:“赫连院长来,所为何事?”
赫连紫月笑了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学院里有个学生无故旷课,也不来请假,我这个做院长的也就只好亲自来查看一番了。”
看着赫连紫月脸上的笑意,沅天洛觉得舒心不少,她轻声道:“这几日心情不佳,诸事繁杂,过几日就会去的。你若是想来安慰我,还是尽早回去吧,我不需要安慰。”
赫连紫月的面色沉了沉,道:“若她今日还在,必不忍见你如此。”
知她口中的“她”便是母皇,沅天洛觉得鼻子一酸,莫名地觉得想哭。
“打住!”赫连紫月将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道,“先别急着哭,我今天无事,给你讲个故事听吧。”
见沅天洛并未说不,赫连紫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曾经,有一位公主,擅长医术,外出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悬崖,却被另一个聪慧的女子所救。二人一番交谈之下,相见恨晚。当下,公主便要将这女子带回宫中,常伴左右。谁知,那女子却婉言谢绝。公主虽觉得万分遗憾,却还是不愿意强人所难,便忍痛与那女子分离。不久之后,她与皇兄一道接见邻国女王,才发现那日所见的女子正是邻国的女皇。彼时,她的皇兄正在给她物色驸马,她并不愿意自己的婚姻被别人左右。便与那女皇商议,让女皇带她逃离。女皇欣然应允,带着公主到了自己的国家。在女皇的国家,公主如鱼得水,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才华,成为了一国女相。陛下可知,这个故事中的公主和女皇是谁?”
“这是南宫婉和母皇的故事,对吗?”
赫连紫月点点头,道:“的确是,今日得知了南宫逸尘的真实身份,你只怕会胡思乱想吧。可南宫婉最初与你母皇相识,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即便是到后来,也没有。想想看,若南宫婉真的是东越派来的奸细,以你母皇的聪慧,怎会将一个敌国的奸细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见沅天洛并未说话,赫连紫月继续说道:“其实,就算是南宫逸尘,你也没觉得他是真的奸细吧?虽然身份可以隐瞒,但是情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以他素日来对你的情分,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聪慧,想清楚这一点并不难,如今你之所以这般绝情,是因为有了和你母皇一样的执拗吧?”
沅天洛并未说话,眼神顺着开着的窗子一路望出去,许久,才开口道:“替我找一下枫惜声,安排他来见我。只是这件事,不要让南宫逸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