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山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老臣应当如实禀报:其实,当年先皇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只是他对太后情意深重,不忍拂了她的脸面,所以才一直没有说破。但是,先皇临终之际却是嘱咐老臣,若是太后和瑞王有不臣之心,这二人自然是留不得的。若是陛下下不了手,可以将此事交给老臣来做。还有一件事,现在应该告诉陛下了,先皇当年曾留给我一支精卫,若是有陛下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就可以交给这些精卫来做。”眼下,这支精卫只怕是瞒不住了,那便由他自己来坦白,总好过让陛下从别人耳中听到。
说话间,白远山看到沅天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忙提议道:“陛下,也忙了这大半天了,不如用午膳吧。”
南楚衡木然地点了点头,沅天洛扶着南楚衡到桌边坐下。二人没注意到的是,白远山吩咐手下去御书房传膳的时候,朝着那人使了使眼色。
很快,一桌有荤有素的午膳就呈上来了。白远山为二人布好筷子,二人一一接过。
沅天洛看着南楚衡,俏皮地说道:“爹爹,我好饿呀。”
南楚衡回过神来,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就开始吃吧。”说着,自己先动了筷子。
沅天洛看准一块烤鸭,也动了筷子,眼看着就要送到嘴边了。
突然,一声疾呼传来:“别吃!”
沅天洛一惊,筷子应声而落,她朝着门口看去,白芜堂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到沅天洛终于放下了筷子,他长出了一口气。而一旁的白远山,瞬间脸色刷白。
白芜堂走上前来,原先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我还没来,你们怎么能先吃呢?”
见是他,南楚衡挤出一丝笑容,道:“白无常,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二人说话间,沅天洛看了看落在脚边的筷子,低身拾了起来,仔细端详着。眼角的余光里,却看到了白芜堂微微变色的脸。
沅天洛心一横,或许,有些事,今天应该一并了结。
她侧过身,出声唤过在门口张望的白猫,夹起一块烤鸭,放到了白猫的面前。那白猫吃了之后,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看到这些,白远山朝着门外喝道:“来人,护驾!”
南楚衡惊疑地放下筷子,只是这烤鸭,他刚才也吃过。为何他却没事?
即刻,便有一队禁卫军从外面冲了进来。白远山冷声道:“速去御膳房查查看,今日这午膳都经了谁的手……”
白远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沅天洛出声打断:“白太傅,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
白远山佯装不解地看向她,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臣怎么听不懂。”
“白太傅,父皇方才也吃了这烤鸭,他却没事。这就说明问题不是出在烤鸭身上,而是在这筷子身上。这筷子,是有毒的。这一次,是有人想对我下手。”沅天洛直直地看着白远山,不放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
然而,最初的慌乱过后,白远山却是一脸镇定,道:“是老臣疏忽了,老臣这就去查这筷子都经了谁的手。”
“不必了。”沅天洛冷冷地说道,“白太傅,我已经得到消息,慕容熙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