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尘正独自诧异,太后却是脸色骤变,思索着沅天洛话里的意思。这丫头的背后,果真是白远山在给她撑腰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白远山派在她这里的人。
太后虽是如此想,嘴上却仍是毫不示弱:“的确,白太傅是我南越的股肱之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至于那些顶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的人,哀家决不轻饶。”说完,她转身离去。
太后走了,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自然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跟在太后身边一道离开了。
看到她们都已经离开,南宫逸尘问道:“你话语间怎么总是提到白远山呢?”
沅天洛莞尔一笑,道:“还记得你在医馆见到的人吗?”
南宫逸尘点了点头,道:“自然。”
“所以,我之所以心甘情愿走进白远山的圈套,实则是为了迷惑他。白远山把我推出来,妄想着让南楚瑜来对付我,减轻他的压力。只可惜,他算计错了人,而我,才是那个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南宫逸尘有些迷惑,道:“这样还是南楚瑜和白远山斗,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人只有在最艰险的境地下才会显露出自己的本心,他们二人相斗,自然会牵扯到朝堂。我倒要看看,这众位朝臣,最真实的面目究竟是怎样的。等爹爹回来,我要还他一个肃清明洁的朝堂!”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打斗声。沅天洛了然一笑,道:“太后的速度倒是很快,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南宫逸尘紧张地注视着传来声响的方向,沅天洛按着他的手,安慰道:“无妨,有白云山的人在这里,你不必出手。”
没多久,打斗声便停止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逃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偏殿内,太后的贴身侍女荣和正等在那里。见到荣和,那人慌忙道:“太后所料未错,沅天洛那里的确有白远山的人。”
很快,太后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气急之下,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这个白远山,手也伸得太长了。给瑜儿送信,让他的人继续盯紧白远山,他才是那条真正的大鱼!”
约莫一个时辰后,安坐在书房内的白远山得到消息,瑞王安插在附近的人去而复返。白远山眉头紧锁,照理说不会这样啊。他之所以设这个圈套,就是吃定了沅天洛即使知道这是个圈套,仍会心甘情愿往里跳。毕竟,这牵扯到陛下的性命。可是现在,南楚瑜的人去而复返,莫不是沅天洛做了什么?或者是她有了陛下的消息,所以才有恃无恐?然而,若是这样的话,之前她又怎么会那么配合他的计谋呢?
白远山想了许久,却仍是想不出个究竟,但他断定,一定是沅天洛从中做了什么。同时,心中有了一个更狠毒的念头,既然是不听话的棋子,自然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就在这时,暗卫匆匆来报:“大人,公子被瑞王的人发现了!”
真是越烦越乱,白远山怒道:“不是让他待在府里别出去吗?”
“大人,公子的一身毒术您是知道的,若是公子执意出府,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逆子!现在这个畜生在哪儿?”白远山问道。
“回大人,公子在街上转了转,现在已经回府了。”
“让他来见我!”
很快,白芜堂来猓想到即将要面临的事情,白芜堂暗暗提了一口气,也算是给自己壮胆。
果然,一踏进书房的门,一个杯盏凌空就飞了过来。白芜堂也不躲,就这么直直地受着,瞬间便有血迹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白远山看了看他,道:“这件事你是故意的,对吗?”
“是。孩儿做错了事,父亲怎么惩罚都可以,我绝无怨言。”
“为什么?”
白芜堂目光坚定,道:“父亲,我没办法看着你要害她而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滚!滚回你的书房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外出。若是再敢忤逆为父,你就再不是我白远山的儿子!”
白芜堂躬身施礼,道:“给父亲添麻烦了,孩儿告退。”
白芜堂走后,白远山只觉得原本千头万绪的事情更加繁乱。陛下和白芜堂一向关系很好,凡是陛下出门,白芜堂必然随身跟随,从无例外。这次,陛下失踪,白芜堂却在京城被发现,还被南楚瑜的人发现。看来,明日的早朝,是不会安静了。
隔日早朝,因为沅天洛的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所以原先上朝的人从太后变成了沅天洛。她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分列两行的朝臣,颊带浅笑,神色淡然,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没有丝毫的预料。
果然,早朝一开始,南楚瑜率先站了出来,却不以沅天洛为尊,面向了朝臣,道:“诸位大人,昨日本王的手下无意中在京城发现了一个人,一个皇兄每次出门都会带着的人,白芜堂。这个原本时刻跟随皇兄的人,此刻却出现在了京城,着实是奇怪。至于个中缘由,就请白太傅来说明一下吧。”
白远山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并未慌乱。他上前一步,对着沅天洛躬身施礼,尔后转向南楚瑜,道:“瑞王殿下,每次陛下出门,小儿的确是跟随在侧。只是这一次,陛下离开月彻时,怕公主殿下年幼,难以执掌月彻,故此将小儿留在月彻,供公主殿下差遣。而公主殿下眼下从月彻来到了南越,小儿自当谨遵陛下口谕,跟随在公主身侧。这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楚瑜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