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我的声音很小,就像我们两躲在火车里说悄悄话,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你在想什么?”他性感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我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在想,那晚,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害怕了?”他的声音柔了些。
“嗯。”我老实的点点头,他嘴角轻微上扬。
“那才是我。”
他的话让我不太明白:“难道你以前经常打架?”
“生活所迫。”
他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这四个字,方彦在我眼前犹如一个谜团一样,他生活优越,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天石第一把交椅,这样的他很难让我和“生活所迫”四个字联想到一起。
后来,我想到于董曾提及他的经历,方彦貌似和黑道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受伤对于他来说是不是等于是家常便饭呢?我不得而知,却有些心疼。
我也侧过身子,我们两面对着面,如果不是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没有发现他的两眉之间已经有些少许的刻纹,似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唯一的痕迹,而这几道浅浅的纹路之中又好似藏了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经历与故事。
我的视线向上移瞥见他还包着纱布的头有些担心。
“医生说最起码还要修养半个多月,你却这么急着出院,万一以后有后遗症怎么办?”
他的脸比我稍稍高一点眼前向下凝视着我:“温蓝蓝,你是失忆还是把脑子都丢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凡事以大局为重,我们这第一仗不出意外已经输了,如果再不赶回去连老巢都要被人端了。”
算算我和方彦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车胖子应该早回来了,我们的确晚了一步,之前小季打电话给我,我一门心思担心方彦已经没有功夫再顾及这事,现在眼看就要回京都了,才觉得事情不妙。
“那我们怎么办?”我下意识去问方彦,短短的时间里我对他已经产生了依赖,总觉得他像个智者一样能把所有的难题迎刃而解。
然而这次他却回:“不知道,回去再说。”
我顿时感觉这次回去绝对没有好事了,前路还不知道有多少荆棘等着。
火车的车轮不停滚动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催眠的音符,深夜将至,车厢内的温度也不知不觉低了一些,我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身子,总觉得现在的身体和以前真的大不一样了,特别容易怕冷,体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方彦把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伸手拿起旁边的大衣盖在我正上方薄薄的被子上,一时间感觉被窝里的身体暖了不少,我情不自禁的弯起眼睛盯着他,虽然他对身边的人很严苛,有时候和他在一起会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可实际上他是一个好人,一个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感受到温暖的人。
那一刻我望着他觉得自己对他不再是心动,而是超越了心动的层面。
慢慢的我的眼皮子有些打架,意识开始涣散,嘴里还在喃喃念着:“你前女友一定很爱你。”
“睡吧…”他低低的说着,我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