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脑子再不好使,也能看得出来曾先生今晚的好心之举,解释道:“抱歉啊,扫了你们的兴致。”
曾子谦眼神里扫过惊讶,说:“刚才我粗略的过滤了一下我们相处的这几天,老实说,你这可是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我这才意识到,自从发觉杨恒和王洛琦的事情之后,我一直在朝母夜叉的方向前行。
于是我挺直背脊,说:“这几天谢谢你。”
曾子谦被我这么一道谢,顿时沉默了,看得出来,他有些不自在。这会儿电梯已经到了一层,我急忙跟他鞠了个躬,说:“曾先生,不用送了,改天见。”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小跑出了浮加,等走到路边时,我回头看了眼身后,轻轻地吁了口气。
今晚吃了两份牛排一份三球冰淇淋,其实有点儿自暴自弃的意思,或许某一秒,我也想着就此别过那渣男和小三,可是这一刻,我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被嫌弃被抛弃被唾弃,想当初,我也曾经被几个男人穷追猛打,也曾有人为了博我一笑心甘情愿在寝室楼下默默守候,过节送吃的生日送礼物,怎么不知不觉间,竟然落到这番狼狈的地步?
更疯狂的是,原本以为yī_yè_qíng这玩意这辈子是不可能跟我扯上关系,最后竟然堕落到毫不自爱。
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袁小洁,你值得吗?
我的反省还没有结束,手机便响了,扫了一眼屏幕,竟然是梁小白打来的。我知道有些事必须面对,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电话。
“小洁,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收到吗?”
“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家喝酒?”冰箱里还有瓶不错的红酒,“我买了些小菜。”
小白是典型的吃货,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同意了,挂断电话后我便招了出租车,直接打车回家了。
小白按门铃时,我已经将蜡烛点亮了。她惊愕的看着我,搂着胸口,说:“袁小洁你神经啊,两个女人吃烛光晚餐,被我男朋友知道了会多想的。”
我白了她一眼,将那瓶朋友从goetti酒庄送来的珍藏版红酒打开,笑着说:“放心吧,我对女人没兴趣。”
“小洁,你到底是怎么了?准新郎呢,家里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小白瞅了又瞅,小心翼翼的问,“吵架了?”
我耸肩,将红酒杯递给她,说:“分手了。”
小白吓得不轻,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我听得烦了,直接开口说:“他跟部门的王洛琦好上了。”
小白这才闭嘴,抿了一大口红酒,说:“我就知道,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小白说这句话是深有感触的,她在大学期间就交过一个男朋友,为他生为他死,结果那丫出国之后就跟她分了手。
现在又交了个男朋友,一直吊着对方胃口,谈了一年多,进度还停留在接吻阶段。
想着她为了我的婚礼花了三千大洋买的礼服,我立即道歉,大约是红酒喝得太急了,脑子也是晕乎乎的。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啊?”小白拉着我的手,指了指头顶的彩带,说:“房子布置的多好看啊?”
我扫了一眼四周,起身,晃晃悠悠的去了厨房,拿出拖把和晾衣杆,说:“第一件事,扫除所有有关他的记忆!”
小白大约是响起了她的前任,立即响应我的号召,两个疯女人在房子里噼噼啪啪的拆东西,吓得大宝都不敢出声。
一个小时候,门口堆着一米高的垃圾,全是杨恒遗留的物品。小白称之为,遗物。
十一点半,小白的男朋友过来接她离开,我一个人站在乱七八糟的屋子里,给杨恒发了条信息,抱着枕头大哭。
我想,哭完这一次,正如曾先生所说,我要重新做人了。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电话响起时,已半小个时后的事。
“开门。”电话里,一个男音传来。
我以为是杨恒过来拿东西了,就赤脚走到了门前,谁知门一开,就看到曾先生站在那里。
他靠在门框上,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堆在门口的垃圾,说:“袁小洁,大晚上的,我有必要提醒你,降低噪音,禁止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