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风和穆清朗同时一愣,他们都知道林雨箫受伤的,但谁都没像李慕这样详细的问过。
“怎么?可是情况不大好?”李慕语气急切,眼神却冷静十足。
臣子面君总是要低一头的,所以岳临风和穆清朗没法看清李慕的表情,他们只能对视,当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粗心之后,不好意思的垂头不语。
李慕这回连表情也冷下来,他冷眼看着面前两个一块同他长大,私下称兄道弟的青年,一个深沉内敛,一个英气勃发,这么优秀原本让他视为心腹,结果如今再看……
“临风,你不是和雨箫一同办案吗?他的事你应该最知详情的。”他们俩装聋作哑,李慕就点名了。
“臣有罪!这件案子从头至尾都没尽过心,全是雨箫一人在忙活,请皇上处置!”岳临风也不说虚的,当下跪倒认了。
这还差不多,是他原本认识的那个岳临风,李慕面容和缓了一些:“那朕却不解了,你们两人一起出门办案也不是头回了,向来是雨箫策划你出面,怎么你会对案子不尽心呢?连雨箫和谁动手你都不知道?莫非是觉得这件案子极容易,所以你放松警惕了?”
李慕说得岳临风更惭愧:“是臣失职,臣因私废公才让雨箫独自涉险,请皇上降罪!”
“因私废公……因为那位梦州城第一美人?”李慕也懒得再装不知道了,“你为了一个女子而忘了公事,忘了兄弟,朕是不是该认为此女红颜祸水……”
“皇上!”岳临风打断李慕的话,语气急躁脸色也不好看,“此事与柳小姐完全无关,全是岳临风一个人的错,皇上要罚罚我一个人好了!”
“临风!”旁边跪着的穆清朗脸色也变了,下意识的戒备起来,岳临风居然露出杀气。就因为皇上对那个柳依依不满意,他……
与此同时,李慕的左手也垂下,衣袖掩住握在手里的东西。脸上则笑了,语气也放轻松:“怎么?着急了?朕不过和你开玩笑的,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你喜欢的,朕难道还会去伤害?”
看到李慕和平常一样的笑脸。岳临风才犹豫着缓缓的放松。
“你也辛苦了,柳小姐现在别院我想你见不着也不会放心的,你去看看她吧。”李慕继续柔声说道。
“谢皇上。”岳临风这才再次叩头以示臣服,李慕这一说他还真不放心柳依依了,她不聪明,又是一个人来京城的,再和一群陌生人一起生活,陈嬷嬷总板着脸会不会吓着她?
岳临风一看心思就不在宫中了,李慕干脆让穆清朗也走人:“你们都有家事要惦记,朕这里并不忙。以后再听你们说也一样。”
穆清朗可不也惦记家里,穆清音一个人回家,会不会一言不和气着年事已高的祖母,会不会再削短头发真出家……所以一听李慕也让他回去,他是真诚的谢主隆恩。
两人都出去了,李慕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这一个一个的,哪一个是忠臣了!?都是只顾自身的小人!朕的江山岂能依靠他们!可惜的是朕在朝堂上才立稳,能用之人并不多,不然……
缓和了一会儿。李慕起身走到镜子前,看镜中之人已经神态如常了,他才唤门外的内侍:“摆驾仁寿宫。”
仁寿宫里气氛可是很好的,四十多岁的林太后因为天生丽质加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
林太后当年进宫,说是十七其实就十六,小女孩被亲娘推进火坑,原以为从此将不见天日,但居然遇上个好丈夫,还有亲兄长和侄子全力相护。让她对未来对亲情没有完全绝望。
**************,如今儿女双全地位尊崇的林太后,永不会忘记如果不是兄长和侄子,她是未必能保住一双儿女和自己性命的,所以她对林雨箫怎么好都是应该的。
林雨箫面对林太后比对着李慕更亲近随性,请完安起身视线就瞄向茶几的几碟点心:“宫里御膳房又做新点心了?”
“是啊,就等你回来尝个鲜呢。”林太后含笑看着林雨箫坐下开吃,才问董嬤嬤,“清音那丫头呢?怎么不和你回来,哀家好久不见她了。”
董嬤嬤面露一丝为难,匆忙跪下回道:“老奴向穆二少爷说了太后对穆小姐的挂念,但穆二少爷说穆小姐身体不适,不方便进宫……”
“是啊,穆姐姐现在对什么都不在意,连她家老太君她都不想见了,我认为她这样子不合适进宫,就作主让董嬤嬤不去见她,不去接她。”林雨箫言而有信,吃着点心还不忘帮董嬤嬤说话。
穆清音为啥会如此,以及这两年她的生活如何,林太后是清楚的,甚至清楚穆清音如何刀架自己脖子上逼林雨箫立誓,不说出负心人的名字来历。
林太后对自己侄女这点最不满意,亏她从小觉得穆清音端庄娴静比自己女儿更像公主,结果这丫头不但蠢到上男人的当,还为了维护仇人去伤害亲人,林家和穆家从没听说出过这种人,这丫头是像了谁!?
“还是这种小点心最好吃。”才一会儿功夫,茶几上四个碟子全空了,只林雨箫手中筷子夹的一块点心。
对于这个侄儿有多能吃,林太后更不吃惊,还为他说明:“这个叫雪饺,正是过年时御膳房根据水饺琢磨出的时令小吃。”
“御膳房做点心在行,起名字也不差。”林雨箫看筷子上的雪饺,这模样就和水饺一个样,只不过皮是油炸的,馅是面粉、糖粉和玫瑰花屑拌的,炸好之后最外层还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