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冰失笑:“其实威猛一些也是好的。”
被评为斯斯文文的老爹程杨回来却穿着甲衣,还未脱掉,看着也是个威猛的样子。程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方冰冰睡不着,点的一盏油灯放柜子上,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个大汉进来,连忙坐起身来。
程杨却发现她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因着是晚上要就寝了,方冰冰一头黑发全部放了下来。垂顺的在背上。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小衣,下边穿着同色的绸裤,眉眼间全是温柔关心的样子,他心里似乎像汤汁儿热过一样。
“娘子……”
方冰冰这下才完全清醒。她连忙从床上下来,随便穿了鞋子,跑到程杨面前,手一边摸着他身上一边问道:“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程杨笑着拉她到床上,然后道:“出了宫。便又去十四贝勒家里去了一趟,他福晋过世了,可不,我又和几个熟人劝了贝勒爷一场,这就耽搁了。本来宵禁了,有些人就睡到贝勒爷府里了,可是我想回来瞧瞧便先回来了。”
这话说的方冰冰爱听,但是黑灯瞎火的,方冰冰又不禁埋怨:“你吃了饭没有?若是没吃我便跟你去煮个面。还有,本来准备你白天回来可以看一下敏哥儿的。你可不知道敏哥儿如今都会坐起来了,娘说过几个月恐怕都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程杨按下他的手,“不忙,我自然是吃了饭回来的,只是没沐浴,回家便想好好的沐浴一番。”程杨虽然看着像成人了,可是某些行为又像个小孩子,现在他就想方冰冰好好疼疼她。旁的人他是不知道的,可是方冰冰对于他来说正如信念一番,便是连方冰冰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对程杨的影响力有这么大的。
自从流放以来。程杨能够振作起来,不再惶惶不安,全部因为方冰冰这样的温柔抚慰了他,还有她的处变不惊以及淡然。若是换个人。像苏雅那样的,恐怕他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是的,天下间有比方冰冰漂亮的,也有比她更聪慧的,也有比她更能干的。可是方冰冰是最适合她的。
方冰冰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的想法了,于是穿好衣裳跟裤子,还披了毛裘大衣,“走吧,跟我一道去烧水。”程杨乐呵呵的牵起方冰冰的手,他可不知道厨房怎么走,还得方冰冰带路才能去。
程杨在灶里放柴,两人好像回到了先前在军户所里的时光,那个时候程杨就是在灶里放柴,而方冰冰则坐在一旁跟他说话。
“你在前头辛苦吧!想吃什么告诉我,明儿我跟你做。”方冰冰虽然会做饭,可是后来请了满珠,她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总之很少做饭了。
程杨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个菜,又道:“那时候就想吃你做的饼子再配个腊鱼或者什么的。”
方冰冰又把家里的情况一并告诉他了,“你走了之后,我爹爹因为还有些余钱,便在这里买了这个宅子,还有开了铺子,一间是糕点店,一间是毛皮店。就是因为毛皮店,睿大嫂找了过来,头先我们这些人全部都在外头做事,便是连二哥家的杨女婿也在爹爹的铺子里做活。所以睿大嫂的娘病了之后,我们家又花了几百两银子给她看病。当时没赚着钱,所以睿大嫂托了二嫂去照看她娘。她自己也是身体不好,一会儿人参一会儿燕窝的,我想着,虽说我不喜欢她,可是毕竟都是一家人,便把家里的老本也拿出来跟她买燕窝。”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程杨,程杨看上去十分平静的样子,方冰冰继续道:“后来,睿大嫂也不知道怎么滴她的孩子就染上了时疫,大夫说会传染的,我本想替他们雇个宅子的,但是大嫂说得了时疫这城里肯定就住不了了。便送了三百两的议程,帮他们找了马车送他们出去了。”
“恩,我知道了。”程杨的眼神看上去没有一丝波澜。反而还问起方冰冰,“你没抱过那个小孩子吧?”
方冰冰摇头:“睿大嫂把那孩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的,哪里会给我们抱。”
程杨复而道:“这就好。我知道你的难处,你这样做也是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情程杨这么相信她,方冰冰也放下心来,“恩,他们走后,潜哥儿最近在我的糕点铺做掌柜的,你没回来,我也不晓得要如何安排他,你现在回来了,我便再招个做事的,你看如何?”
程杨比她更了解程家的人,潜哥儿是个好的,可是大嫂肯定舍不得让潜哥儿去前线的,她们只会站在别人的背后享受这些成果,真正要付出的时候却是会跑的远远的。而这几年的流放生活,也早已磨平了大哥的意志,可这世界上哪里有既清闲又安全还有钱拿不吃苦的事情?
“这话我只跟你说,你不要忙,我会跟大哥还有大嫂问问的,恐怕潜哥儿一时半会儿的还走不了。”程杨道。
方冰冰见说着说着水烧热了,便道:“你用瓢把热水舀在木桶里,提到房里吧。我跟你新做了两身衣裳,还有寝衣,你去试试?”
程杨快速的把水装好,然后跟方冰冰一起到卧室里面去。
方冰冰帮程杨拧了帕子,然后帮他细细的擦脸,皮肤变黑了,脸上还有口子,她生怕弄疼他了。然后又帮了脱了大衣裳,帮他擦背了,下边方冰冰是不好意思跟他洗的,程杨却耍赖,方冰冰无法,只好红着脸帮程杨洗了,最后帮他烫了脚,程杨舒服得都快飞起来了。
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