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迹象表明,南阳侯并无造反之意。
魏氏倒也不是为南阳侯说话,只是南阳侯要真查出涉及谋反,当今陛下震怒之下,恐怕并非如自己娘家那般好轻拿轻放。
不说自己的大女儿景王妃到时必然会不保,就是萧安就是过继南魏也是保不住的,说不得还会真牵连到南魏里去。
因此,不论是对南阳侯的了解,还是自己的为了两个女儿的私心,魏氏都是不太愿意萧家出事的。
南阳侯怎的死不要紧,可万万莫要拖累妻小与家族。
魏九重也知晓这其中的道理,便也不再多说南阳侯之事,只问道:“公子身体看上去,却不似传说里那般弱?这样我也放些心来。”
要真跟传言里那般体虚身弱,那也够愁人的。
魏氏道:“这一行下来,倒也没发觉不妥。只是饮食偏少,又易身累,到底还是身子骨不强。”
魏九重道:“能安稳到了这便好,查案之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哪有劳动公子之理。”
太孙吴就当个安安静静的护身符就好,他们需要的时候祭出来使一使,横竖他身边太子的人有,皇帝的人也有,总是交得了差的。
柳贞从院子外走进来,与两人道:“京中的消息,林氏并未出京。”
要林氏躲在京城里一两年,总不能让太孙吴与张公公等一道等上两年,这必然不是件好事。可魏侯翻案之事,等不得。
魏氏倒是明白为何,“怕也是要看着南阳侯真尚了公主之后才会死心。”
南阳侯与她恩爱十余年,不染二色,若是没有亲眼所见尚主之事,又哪得真正死心,就犹如她当年没有见得南阳侯收用了萧淑生母,后又与林氏生有一子这两件事,哪得那般容易死心下来。
也无非是些痴男怨女的心态在那,总对有些人抱有幻想。
柳贞嗤道:“当年她为妾之时就当知晓,她也总有这一日。”
男人的心思,没人比男人之间更明白。
柳贞当年在京中也算是万花丛中过之人,南阳侯在女色上那点子门道,还不够他看的。
也无非是羡慕先父母深情专一,然而却到底是个修身不了的废物,要因一女子有才便心仪,那这天下间有才学者众,岂不是全要收拢到后院里去?
装什么深情厚意,情深不悔,真爱一心,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柳贞是毫无余地的将南阳侯批判了个彻底,只将他那一身皮都撕了个干净,露出里面令人恶心的脏污。
南阳侯是怎样的人,魏氏才最有发言权,然而自听着柳客卿将南阳南一顿贬斥,她也并未多言之,只是道:“淑宁公主大婚,也不过这几日,若是之后她还停滞京中,我等在边关却说不得要更仔细一些了。”
柳客卿垂眸道:“也不急在一时,有名单在,总归是要在三关与六关里的铺面一个一个查。”
林氏要能不放弃自己手中的产业回到边关收尾自然是再好不过,然而要不回边关,有太孙吴这块牌子在,他们也不用有顾虑,无非是查得要更艰难一些。
魏九重点头,“我等都盯着三关与六关里的商户三年,他们总会露出马脚来。纵使没有查出走私兵器,走私其他的却也不少。”
只寻了个由头,先将人抓了起来,再慢慢审讯,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并非非要林氏来边关再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林氏如今连南阳侯的妾室都不是了,三关里换将在眼前,三关里的那些商户们恐自己都要乱了马脚,露出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