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一样?”白凝苍连忙追问。
“成菱不一样了,她不一样了。”
白凝苍心中一喜,暗道这皇帝还算有定力,现在才开始着道,他狡猾的笑着,有道是水滴石穿,慢慢熏着,早晚把皇帝的心熏成黑的。
次日,师无忌醒来,早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见华美人还睡着,暧昧的拍了拍他的翘屁-股,起身准备上朝了。
华美人自得宠爱,这些时日竟然从未拜见过皇后娘娘,虽然皇帝说过,华美人身体不好,不必日日请安,只需要初一和十五去凤仪宫就行了,但是这样不合礼数的关照,被一向更不合礼数的大公主知道了,十分生气,后果严重。
你敢夜夜承欢,你还敢说身体不好不去请安?果然杀鸦青就带着人冲进了玉华宫,然后她就发现,这位我见犹怜,恨不能被风一吹就倒的美人儿,可不就是应该前些日子被赶出去的两名选侍之一?
“是你?”杀鸦青指着她道:“你没有出宫?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过大公主。”华美人柔柔弱弱的行礼,道:“承蒙陛下怜惜,册封臣妾为美人,臣妾不敢私自出宫,违背大公主之令,实在非我本意,还望大公主不要见责。”
如何见责?如今他已经成了皇帝的“女人”,就不能随意被赶出宫了,华美人低头掩饰住眼中的得意,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不起眼的戒指,这戒指收敛住了他所有的妖气,与杀鸦青不同的是,这戒指可没有封印,他能够自如的摘取,如今他变成女子模样,还带着戒指,完完全全像个美人,身上一丝妖气也看不见。
杀鸦青这些日子等着妖精来杀自己,久等不来,见了华美人也是起疑,但瞧不出破绽,又恼恨她迷惑自己父皇,有心给她一个教训。
杀鸦青既然要出手整治宫妃,并不会当面教训,事实上过来人都知道,大公主要是当面打谁,这事情就这么掀过去了,如果不打人就走,则说明好戏在后面,需得自求多福。
就在杀鸦青转身要走之际,恰恰好师无忌就到了,自己前脚才来,父皇后脚就到,且自己来的时候,父皇应该正在前殿与大臣议政,即便有人通风报信,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下国事赶来?杀鸦青一想,简直不寒而栗,狠狠瞪了身后的花美人一眼,在她看来,此女必定有蹊跷。
杀鸦青起了杀心,华美人立即一抖,仿佛是被惊吓到了,装出一副连站也站不住的模样,看得师无忌一阵心痛,越过杀鸦青将她搂住,怜爱的问:“华美人,你怎么了?”
这男妖若是假扮女子,有时候比女妖更可怕,因为男妖更能懂得男人的想法和心态,所以华美人抬起头,苍白着一张小脸,惶恐的摇头,带着哭腔道:“没有,大公主来看看臣妾,并没有发生什么,是臣妾自己胆小,上不得台面。”
这话一说,师无忌立即认为是杀鸦青欺辱了华美人,想到昨日她要自己去凤仪宫,自己偏偏来了玉华宫,只怕因此给华美人招来横祸,他认定女儿霸道利害,就认定华美人无辜受欺,便咬牙道:“成菱,你怎么说?”
“孩儿觉得……华美人所言甚是,她胆小,我又没有碰她,只看她一眼,她就觉得我可怕,可我才区区这么点儿大,我都不知道她在怕什么。”然后她笑着亲切的问华美人,道:“嘻嘻,难不成你在背后说过我的坏话?所以才这么怕我?”
杀鸦青装作天真的模样,她穿着红裙红袄,两个袖子肘缝着两圈雪白的毛,双手交握相托,脚尖一垫一垫,歪着脑袋嘻嘻笑着,看着就觉得喜庆可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帝听她一说,暗道,对呀,成菱不到十一岁,虽然会些拳脚,却没动手,华美人怕什么?难不成怕她砸了玉华宫不成?”
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见玉华宫的门墙完好,莫名就放心了。( ̄_, ̄)
杀鸦青对皇帝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惹得皇帝改了脸色,松开华美人过去拧了拧她的脸皮,再说一些话,就放杀鸦青走了。白凝苍看到她就这样放过了杀鸦青,心中十分生气。
皇帝虽然熏了一些时日的骚气,但毕竟跟杀鸦青做了十年父女,想让他亲口处死杀鸦青,哪有那么快,可是白凝苍等不及慢慢磨了,恨不能立即就要皇帝处死杀鸦青才好。
这两只半妖和全妖,相互都起了杀心,杀鸦青没了助力,到底晚了一步,当夜白凝苍在榻上,除了熏骚气让皇帝言听计从之外,另有一番计谋。
话说师无忌当兵出身,早年并未好好进学,刚开始黄袍加身的时候,也没有打入皇城,临时设立的朝堂,简直如草台班子一样,他连奏折该怎么批都不懂,后来他听说,不远的晋城有个前朝老学士,姓张,出身清贵脾气耿直,曾经当过集贤阁执笔,后来昏君当道,他就辞官归乡了。
就比旱田盼雨,师无忌亲自去请了张老学士出山,很不容易才打动了这位老人家,而张老学士的确很有才,充当起了师无忌的讲师,经他点拨,师无忌渐渐才有皇帝样了。
后来师无忌进了皇城,坐稳了皇位,手下能用的文人也就多了起来,但他十分念旧,依然对张老学士十分礼遇,即便这位老师因年岁太老而辞官,还是提拔了他的儿子入朝,不许他回乡,就在京城安度晚年。
之所以提起这位张老学士,乃是因为白凝苍最近偶然听说,皇帝要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