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外已然内更加豪华气派,各式各样的衣服单由一间水晶柜所呈,周角镶嵌一排炽耀石,映射得衣服辉辉煌煌宛如嫡仙所饰,凡尘女子绝不敢碰,唯恐轻贱。
阁内的女子也恍如金枝玉叶,高昂的头颅鄙视一切俗人。
我情不自禁扭绞自己身下的衣裙,觉得自己穿着形同抹布,污浊不堪。
雀离潇依然不放我的手指,神情尊贵不可侵犯,那些本来没将我纳入眼底的绣女最终俯首,服服帖帖上来询问我的喜好。
我恍然明白雀离潇如何紧捉我的手指不放,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既可以保全我的声名,又可以抬高我的身价,一箭双雕。
他的心思和斩月一样缜密。
老板娘闻风而来,跑得花枝乱颤,如同凌波飘来一颜笑脸。
“贵客迎门三生有幸啊!”老板娘谄媚向雀离潇问好。
我更加肯定他身份特殊。
“听说“锦绣阁”的绣娘技艺天下无双,今日在下登门亲目,想看看是否有配得上这位姑娘的衣服。”
“是是是!”老板娘圆滑事故,就算见我衣着寒酸也绝对不会说我丑,她笑眯眯阖掌一拍道“哎呦,这位姑娘如此天生丽质,和公子您简直一对璧人。”
我要抽手。雀离潇往回一收,随意攥紧两根手指。他扑闪长长的羽睫追问道“衣服……”
“哦哦哦!衣服……”老板娘额头居然沁出一层细汗,“这些衣服虽华丽多彩却难称姑娘仙姿,我家绣娘近日刚刚绣成一件极美的衣服,不如现在拿来让公子姑娘品瞧。”
雀离潇不言默许,老板娘千呼万唤叫四位如花绣娘抬出一个檀木削制的人偶。
那人偶身上披穿一件精美绝伦的水色长裙。不知绣娘采用何种巧夺天工的技艺,将一片完整的布料缝制成一件长裙,看似极薄的蚕丝其实密密落落十几层。细一看兰丝中并着更细的银线,纵横交错错落有致,不同角度可折射不同的光泽,竟真如“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诗句的意境。
这件衣服没有过多的珠宝坠饰,胜在布料高贵,颜色淡雅,我居然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
雀离潇松开我的手,风轻云淡看我片刻,言道“这件衣服就是为虫儿姑娘特制的。”
我情不自禁伸手摸一摸那裙间的水波,那布纹真如水波荡漾开去,引得空山蒙雨。
“住手!”一声娇蛮语调自外传来。
我听着熟悉万分,回头一看果真是个熟人。
雀楚熙彩云追霞一般进了“锦绣阁”,三年不见,她还是那么光彩夺目,我发现只要她蹬足的地方一定蓬荜生辉,更何况是“锦绣阁”这样一个原本富丽堂皇的地方,也因她的美丽而金碧辉煌。
只是她的娇蛮较之三年前更胜一筹。
“这条裙子我出三倍价格买了!”雀楚熙完全不问价钱,甩给老板娘一张银票,就要差人拿裙子。
“熙儿……”雀离潇散淡一唤,“裙子是我的。”
雀楚熙略吓一跳,定睛细看是谁如此大胆,结果发现是雀离潇,立即飞奔入怀,欢喜道“潇哥哥……”
我记忆犹新,她似乎也欢心雀跃呼唤斩月作“月哥哥……”
雀离潇面带微笑,探出一指顶住雀楚熙的额头,把她的投怀送抱顶在一臂之外,英容灿烂道“不要抱我,离我远点。”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斩月当时可是紧紧搂住了她。
“哼!”雀楚熙收回满脸热情,撅起一张人见人爱的娇红嘴唇,愤懑道“一年不见,你还是这副德行,当心我回去告诉母皇。”
母皇……我多少觉得这雀离潇是位货真价实的皇子了。
“哦,替我问安!”雀离潇淡淡回答,回首温柔问我“虫儿姑娘可喜欢,我看你眼睛都看直了,定是喜欢,老板娘,替我包起来吧!”
我正思忖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老娘老妹如此冷淡,一个买字惊得我如梦初醒。
“不必不必,”我连连摆手“这裙子太贵重了。”
我人微言轻,给钱的才是大爷,老板娘兴高采烈地要把裙子包起来。
“不许动!”雀楚熙霸道必露,几步轻功飞至衣服的一侧,蛮横道“这裙子除了我,谁也不配穿。”语毕大约才看见我的面容,眼里微微一怔,抬起头来骄傲无礼地鄙视我。
女孩子间的争斗最是妙不可言的,有时是为男人争,有时是为金钱争,有时是为容貌争。
“你也不许动,这是雀公子要送我的。”我也不甘示弱,趾高气扬地回瞪她。
一时间风雨雷电齐鸣,只差打一架。
我可记恨她长鞭耍弄得灵巧,今日良机天赐,正好领教领教。
她,还是当初的她,可我不再是往昔的我。
“呵呵呵……好看的衣服还要人美才衬托得出精髓。”门外涌进一股浓郁的荷香,我心尖无来由一酥,四肢百骸都麻了起来。
樱祭夜摇着玉扇,翩跹而入,尽显一个合格花花公子的fēng_liú倜傥。
“锦绣阁”内的女眷见他进来,脸面均飞镀一层红霜。
雀离潇蓦地起身立于我身侧,谦和的眼睛机警地注视樱祭夜的一举一动。
樱祭夜狭长的眼角扫我一眼,朝雀楚熙邪魅笑道“我看这位姑娘冰雪聪颖,很适合这件衣服。”
雀楚熙闻言喜形于色,脸颊红透如一颗饱满的果实。她羞赧地打量樱祭夜的眼睛,本想看个究竟却被对方的邪俊刺痛了心。
当年他偷了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