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破走后,墨轩接替了他的烹饪工作,想那日他不顾自己死活,意念操控劫魔替斩月拖延了时间,结果他被狿香散的毒反噬得最重,命虽是保住了,但脸上额角处,以及手部和背部,均有腐烂的皮肉和经脉。
药奴怕狿香散的余毒会留下祸患,就将墨轩身上烂肉腐筋切除,又将好肉用雪浪的肠子做的肉丝细线缝合好,再涂抹活血祛疤的膏药。
纵使药奴医技惊人,膏药乃仙丹妙方,动过刀子的皮肉总有丝微折损痕迹,于是药奴用墨黑色的矿物颜料纹入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竟在墨轩手背之间绘出一条翻波驾浪的黑蛟,凌空桀骜,潜海不驯。
而那额角的一小块疤痕上覆镌一朵妖冶的黑色曼陀罗,枝枝蔓蔓,暗香浮动。
这一艳朵一凶神,不相唐突冲撞,亦毫不折损他先前的丰俊,竟衬托墨轩愈加冷淡炫酷,魔颜升辉。
事成那日,趁着斩月昏睡之际,药奴约我偷偷观赏他的杰作,药奴个子高,在纸窗上面戳个洞,还好心给我在下面戳一个,将我拥在怀前,一个劲叮嘱道“只看我纹的花,不要看男人的身体哦……”
墨轩刚是捕猎回来,避在帐内擦身,眼见他利索地脱去上衣,古铜色的肌肉喷薄欲出,丰满健硕的身材线条分明。难怪他遭受如此巨创后能迅速恢复,跟结实的身体基础密不可分。
我微微移目看了眼药奴,他倒也算个男人,可惜柔美多余,力量不足,心底暗忖他约我同来真是自找羞辱。
药奴一脸不忿地捏捏我的肩膀,很是用力,害得我差点喊痛,他淡淡道“说了不要看赤裸的男人……”
再看,昏暗的烛光投射的影暗,随着墨轩肌肉的伸缩,更凸显华丽的纹身深浅交错,栩栩如生,配合他墨黑的朗目流光,额角曼陀罗妖艳射人,魅力涌流。
“我真是个天才!居然让枯木又逢春。”药奴不禁被自己的手艺所折服,啧啧称奇。
我看他媚眼如苏,分明是嫉妒人家身强体健,腰肢肌肉均匀,毫无赘肉。
“不错,不错!果真不错”我狠劲吞吞口水,咽在肚里直响,贼眼死死盯着墨轩摆在桌上的烤鱼,墨轩烤的鱼比四破做的田鸡更加勾引我的馋虫。
药奴搂搂我的肩,感动道“孩子啊,你终于长大了,知道偷窥男人的胴体了……”
我“……”
屋里低低传出一句道“想死吗?”
我和药奴被抓奸似得扭头就跑。
当晚墨轩吃香喷喷的烤鱼,药奴说减肥没有露面,我吞吞口水把锅洗了……
自那日以后,墨轩见我眼神怪异,每每动手敛好衣襟,眼里仿佛在看一个下流偷窥者般不齿,看得我食不下咽,他对我的成见真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与日俱增。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药奴见我,则似笑非笑地说道“男人看男人是欣赏,女人偷窥男人就是犯罪啦!”说完就把我的那份没心情品尝的饭菜吃个精光,美其名约光盘行动。
这两人平素水火不容,在欺凌弱小这件事情上难得的一致。
再任由他俩这般联合打击,我这温室里的花骨朵,就该关进猪笼里去了。
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我抱着一线希望去看看斩月有没有清醒,毕竟他才是真心待我。
月上柳稍,乘着墨轩扛着个包裹外出之际,我披着夜色,偷偷潜到斩月大帐之外,本想掀帘进去。
帐内有人弱弱地一句道“衣服要全脱掉吗?”
这语调柔缓绵长,虽是无力却仍带十足春韵,正是斩月的声音。
斩月醒来了!做主的醒来了!月亮月亮我爱你!我双手合十向月亮一拜,满心花开。
随即屋里又有一人柔道“不tuō_guāng怎么看得清楚,tuō_guāng吧。”那声音魅柔醉人,梦幻一般,细听是药奴那厮。
屋内一阵悉悉嗦嗦的脱衣之声传出,我的头顶响雷一炸,天旋地转一圈。
我在书上也见过不少耽美内容,如今是要作孽的节奏啊!
“我的手凉吗?”药奴关怀入骨道“我稍轻一点,不弄疼你。”
“嗯……”斩月的声音如有似无,在我听来怎有欲拒还迎的韵味。
我头顶恍若蒙雷再劈,直劈地我五脏六腑皆损,猛然心间血液涌动,血管暴涨。
我愤愤地看着月亮,不屑一顾想:难怪遣走墨轩,怪不得墨轩扛走那麽个大包,敢情是给他们腾地方做爱做的事……
哦,我恨月亮!
“不然你躺下吧……这样我好弄一点……”帐内再传药奴柔语。
斩月无言,我心内大急,莫不是已经卧在温柔乡中,难怪药奴说他怀里没有躺过母的,怕今日是要染指我的心上人。
帐内浅浅传来捣弄之声,唧唧咕咕,绵延贯耳。
天啊!我的大脑不争气地朝着**的方向幻想而去,只觉药奴那妖孽就要拥着斩月无暇的身子为所欲为,我最心爱的人啊……
只是一想,浑身百骸急躁不安,数道闪电急疾劈在头顶,眼前狂星乱闪,脯內沸腾,奸夫淫妇!奸夫淫妇!我一口血气臃在喉头。
我一脚踹开帐门,迎头震吼道“放开我的男人,让我来……”
眼前一片愕然,“淫妇”斩月的上衣果然已经褪个精光,结实的胸肌诚然眼前,虽不似墨轩那般庞大如坚石,古铜色似浸润了蜜汁,但却光滑如缎,均匀健美,线条流畅如冷玉雕琢,仙匠磨合。
他大概身子还是虚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