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我没想到十几米的距离,云沧眨眼便抵,速度已经达到极致的巅峰。
白璃魄没有返回座位,直接与我同桌而坐。
诸葛辩玑的目光如炬,反复看了我们几眼,示意云沧可以开始。
我偷偷说道“白兄,这里可没有美人给你倒酒哦……”
白璃魄目不转睛道“啰嗦……”
我……我狠狠翻他一眼,姐姐才懒得理睬他呢!
云沧捏刀一礼,将金色弯刀朝天一擎,于瞬间化出三个钝招,这三招分由龙盘,虎啸,豹鸣三兽所化,招招刚劲遒猛,步履扎实,一寸一拳,一步一脚,身姿挺拔如顶天苍松拳脚到位画云云翠柏。
那金刀幻作鎏金的细蛇,曲曲盘盘随招游走,奇妙无穷。
三招完毕以为是结束,结果云沧反其道而行之,陡然转为极致的灵活,由钝化活,更显百样玲珑。
云沧此时的轻灵,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凤飞鸾舞来形容,他的动作因为太过迅急,而将整个身体旋舞作一圆流动的气团,愈转愈疾,斗转星移间尽使出无数的功夫,令人眼花缭乱。
而那柄金刀毅然没有刀形,随着云沧激烈而又灵巧的姿态,将气团密密包裹在金光满射之下。
无须曲乐点缀,漫天的咻咻刀鸣,演奏出男儿凌云壮志的万丈豪情。
昆沧善力,云沧取巧,我被云沧骇人的技艺震撼五内,情不自禁侧望身旁同样夺人眼球的白璃魄,他侧首的角度看似在观赏刀舞,实际上却在看我,琥珀色的圆润眸子,注满一泓幽深的泉,将我整个人都浸泡在泉水里。
我心里顿时被柔化作汪洋,他看我的感觉为什么如此情深义切,他爱我吗?或是我爱过他。
白璃魄绝美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惧色,我机警回看云沧,他的武技仍旧高湛,只是手里的金刀脱手而出,滑作金赤赤的杀光,弹指间飞在我眼前。
云沧竟要杀我!
我登时呆若木鸡,浑身血液凝结做冰。
那刀就在眼前,只一个呼吸便贯穿我的大脑。没有人迎身相救,连我自己也躲不开这攒电积风的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诸葛辩玑展手飞出折扇,那折扇空中划出扇圆,径直与金刀在我眼前短兵相接。
“嘣!”的一声扇子的练白与刀子的明黄相融相济,摩擦出颗颗星火,扇子与金刀撞击后各改其道,朝不同的方向飞逝。
那折扇回旋飞舞,转个圆弧被诸葛辩玑摊手接下。
而那金刀乘着无尽的冲击力,先后撞击灯架,烛台,香炉。
“当……当……当……”折线飞行,直至朝白璃魄刺去。
我还来不及叫他小心。白璃魄略一侧脸,横刀划过,笔直射入他身后的朱漆圆柱内。
他那俊美无铸的颧骨处须臾裂开一道血口,深可见骨。
一股血红自伤口间股股缓流,淌过前襟,将金织的华服镌染作妖冶的罂粟。
“主人!”那叫石皮的怪人将手里半截鸡腿朝桌面一扔,要冲上来干架的模样,满头小辫子摇摇摆摆,欲要冲冠。
白璃魄眼神微示,石皮只好暂时吞下暴怒,站等主人发话。
“丞相似乎对白某不太满意呢……”白璃魄冷寒一语,竟含着震颤寰宇的威慑力,他一个普通的商贾,神色言语竟然隐隐透海纳百川,万物朝宗的力量。
所有在场者均被扼杀了心智,我觉得他这句话比起弑杀我的刀更加催人心魄。
“云沧……”诸葛辩玑放扇一击,那扇子疾攻云沧的左腿,只听“嘎巴……”一声,云沧应声跪地,脸色或多或少有些惨淡。
“丞相息怒,云沧绝非故意伤害白贵人,只是这刀柄上的宝石光滑如冰,云沧一时没有捉牢,请丞相务必替小人申冤啊!”
云沧的额际渐渐渗透出冷汗。
“你……作孽的东西!”诸葛辩玑拂袖一扫,将桌间的杯盘碟碗荡至一侧,似有说不出的气恼。
他身侧的斟酒美人惊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跪地五体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