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怀与爱护。
我的人生,或许此时是最美好的吧?
斩月呢?为什么他不在呢?昨夜他那般护我在怀,想着心都是醉了。
正想着见他的时候该摆哪种楚楚可怜的表情,门被推开,一位拄拐的佳人领着绿衣仕女,毫无预兆地进来。
原是梅姑娘和幽碧。
我原以为是斩月,脸上的肺腑之笑瞬间隐退,换上刻意的灿烂假笑来替代。
“虫儿妹妹……”梅姑娘扶着拐杖,跛腿蹒跚而来。
四男与之一一礼道,均看我一眼后,留出房间给我们。
四破悖而只看梅姑娘,炯朗的目光多有深沉的凝重。
我虽受重伤,却意外得到四人的真气灌输,伤处并不疼痛难忍,但是为了博得同情,我伪装虚弱坐卧床头,僵着脸招呼梅姑娘坐下。
梅姑娘果然同情心泛滥,看我病怏怏的模样,居然红了水目道“昨夜亏得妹妹相救,斩月才能免被伤害。”
我的小良心被她的善良给撞击一下。
稳住……稳住……
“姐姐客气……”,你的男人,就是我的男人。
我控制好气息奄奄的要死模样,再接再厉道“如果姐姐当时身在现场,定也会奋不顾身扑上前去保护庄主。”
梅姑娘疑看我一眼。
我立马改嘴道“独孤庄主义薄云天,为人侠义,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伤害。”
梅姑娘疑云浅消,再谢道“无论如何,虫儿救了斩月是实事,非但如此,还将我腿里的毒素尽心排除,虫儿以后可就是我柳舞梅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梅姑娘软腰一拱,十足的诚意令人动容。
我赶快阻止她的大礼,双手搀扶她的手腕,静心一摸。
脉象触摸有扭动之感,时强时弱,时虚时芤,气血热黏,“密络绛”的毒效已然发挥至极。
只差她的左腿燥痒难耐,我的第三层“雪里红”便可以粉墨登场。
观其眼底淡青,最迟也该后日发作。
妖兰果然言而有信。
梅姑娘与我互礼不让,幽碧好声劝戒,说我体力不支,梅姑娘方勉为其难地重新坐下。
我想着如今斩月已经猜到自己是雪若,再回想他昨夜的嘶声厉吼,觉得自己或许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边和梅姑娘笑着,边偷一打问道“不知今日姐姐怎么没有带隐浓出来。”
做贼心虚,担忧行风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会不会查到我头上。
梅姑娘笑道“那妮子前几日休了假,说回家一遭,故计半月后才回来。”
可怜隐浓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里噗通噗通小鹿乱撞,紧张得脸色也变作苍白。
梅姑娘突然看我有些异常,以为我是乏力袭身,笑着叫我躺下休息。
我顺承她的美意躺下身子,梅姑娘转头突然道“好妹妹,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告,斩月昨日找我商量,决定将婚事提前在后天,姐姐看见妹妹重病在身,险些忘记了。”
提前了?
我脑子仿佛被锤子重击,晕晕乎乎爬起来给梅姑娘道喜。
梅姑娘笑眼里洋溢着幸福的桃花,言辞隐隐道“终于等及这天了……”
腻看我一眼,招了隐浓,施施然离开了此处。
我“呃……”地倒回床榻。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有女人的战场。
男人的战场多在天地,女人的战场多在后院。
男人天争地斗斩获的是兄弟。
女人宅里纵横击毙的是闺蜜。
我盘腿坐在行风隐秘的一处草林,参杂泥土芬芳的自然气流如波似浪,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斑。
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静。
死一般的心静。
早晨梅姑娘走后,我就寻觅到这处树林,四道气流突然乱了方寸,在全身奇经八脉肆意游走,杂如阡陌,搅得五脏火一般焚烧。
问过青芜,他说斩月送我的几句话既是功法要诀,又是修气调息的心法口诀。我盘腿赤脚坐于草甸,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馈赠。
放下杂念,意识放到呼吸中,深深的吸气,缓缓的呼气,在一呼一吸之间,感觉心跳的平缓,身体的安宁,缓慢的呼吸,去寻找呼吸的顺畅,静观身体的感受。
深深的吸气,气息由鼻腔、胸腔沉入丹田,带进了新鲜的氧气,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缓缓的呼气,带出了身体中所有的废气、浊气,让一切的烦恼远离我。四道横冲直撞的气流渐平了狂躁的波动,随着意念的操纵,如山涧的清亮溪流,潺潺源源,流向身体每一处细枝末节,滋润每一个我未曾打开的末梢。
感觉仿佛有一滴露珠滴落在我的眉心,顺着眉心来到面颊,再从面颊流淌到肩膀,顺着手臂滑过指尖,落入身下的净土,渐渐带走了一身的伤痛,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化作了一朵白云融进了蓝天。随着阵阵微风,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动。
他要结婚了……提前……后天……
这个念头鬼魅一般钻进我的脑海,本来融进气血的四道真气反噬弹出,开始更加急迫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