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这条坏腿…”傲狠鄙视道。
“就凭我,这条好腿!”我提气抬膝,直朝他的双腿中央踢去。
傲狠的老脸一板,并未夹起双腿,而是沉着静待时机,见我膝盖提至,右手五指并拢合掌,敛聚内力,轻松一拍,拍在我的膝盖头。
好痛!我的第一反应是一股苍劲的蛮力,在他轻巧的掩饰下,极其残忍得拍送进我的皮肉,深至骨骼。
我虽吃痛也只得咬牙一忍,蛮借他的拍力收回好腿,以腿为轴,再提那条捆绑如柴的跛腿,盘算他总不会放掌去拍木头吧?
傲狠自然聪明,他身形立动退却分毫,同时抬高与我同侧的长腿,腿势略高于我,不但叫我的袭击落空,还无耻得将腿落踏,直接踩着我的腿上的木板,凌空后跃。
他的动作极其迅捷,落地后反扫一军,我两条腿都被他连拍再踢痛楚非常,下盘稳力稍逊,朝雪地里软倒。
“你的功夫如此之差,还敢用腿袭击我?”傲狠用变形虫,化作老迈的奴仆,他此时目光狠鸷,脸上的皱纹几乎揉作一团,看起来分外诡异。
“袭击?”我倒地顺势捏一把散雪,借助掌力一握捏做个雪球,照准他的老脸打去。
“我是要杀你的意思!”随手又丢一枚雪球。
两枚雪球一前一后,飞驰似离膛弹丸,朝傲狠掷出。
“你想笑死我吗?”傲狠白眉一挑,根本不用躲藏,举起左拳。
一下“嘣……”,两下“嘣……”
两个雪球在他拳头下爆裂成粉。
“你会笑吗?大坏蛋!”我将随后捏好的三枚雪球一并掷出。
这些雪球的袭击仅是螳臂当车,我也只为迷惑敌手,叫他轻敌。随他击破另外三枚雪球,我已经连滚带趴跑至梅树丛里。
可惜我一条腿坏,爬起来气喘如牛,若是双腿灵活,逃起来才是惊鸿之姿。
“我以为你诱我出来,会有什么高明的招数,结果还是像个废物一样,连滚带趴?”
傲狠拿手拂扫胸前的余雪,气焰嚣张。
我背靠梅树,侧首回看,傲狠不威不怒,信步踱来,他的步伐看似轻巧,却隐忍着狠力,若果不是他天性喜怒绝不露于言表,也早该唤出“飞鬼”,连梅树带我这美女一刀拦腰横斩。
莫非……我眼睛咕噜一转,或许他那柄“飞鬼”根本没有随身带进行风。
我朝他再三飞出几枚雪球,傲狠依然徒手击爆,眼睛里的夜色越近越清亮,他亦步亦趋,每一步落地有声。
咯吱,咯吱,咯……吱。
待他的整个身子走至离我最恰当的位置,我虚射一枚雪球,大叫道“看镖!”
傲狠上当,转身以手为刀,半空斜斩,将飞及腰侧的雪球斩作两截。
趁此良机,我弹开“穿心”,照着他视野的死角处放力一掷,“穿心”脱手狂飙,直插敌手心窝。
傲狠面对我致命一击嗤之以鼻,他总是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刻保持镇定,只见“穿心”刺破重重寒气,逼近傲狠的心窝处时,他侧闪身躯,将重心由左移右,左侧的身子灵活避开“穿心”的刀尖,右手一拍刀尾。
我手里捏的水滴长链倏然绷直,“穿心”得了外力,一眨眼的功夫路过傲狠的身子,直接刺穿不远处的另一桩梅树上。
“妙极!就等这个!”我扯紧水滴长链,充分发挥这几年所学的逃跑轻功,边跑边跳,在傲狠和被“穿心”刺中的梅树间连跑数圈,将傲狠的身子封锁在树旁。
水滴长链可以无限拉长,待我跑个二十几圈,气喘吁吁地回看,傲狠从腿到胸密密麻麻缠了许多圈晶莹剔透的珠连,宛如被渔夫圈禁在网兜里的鱼。
“咳咳咳……”我弯腰大喘粗气,粉红一张嫩脸,骄傲的说“姐姐……咳咳咳……厉害吧?”
傲狠皱巴巴的老脸突然微弱一愣,难以置信道“你刚才的狗趴,难道是所谓的轻功?”
“你……”我从腰里掏出一柄备用的小刀,阴阳怪气道“你如今被我的法宝捆缠个结结实实,还敢口出狂言,看我剜掉你的舌头,叫你再称别人废物。”
我慢跳到他身边,拿起小刀要捅他的老嘴。
“哼……”傲狠干哼一声,道“我很怀疑,你杀过人吗?”
呃……我微顿一秒。
“废物……”傲狠抬手一招,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留在丈米外的大剪刀隔空一收,那剪刀如同灵魂附体,乖顺地吸附在傲狠手心。
“你要干什么?”我看他微微张开剪刀,心里紧张万分道“喂!喂!不许你剪我的水滴长链,你听到没?”
这是斩月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虽说断裂以后,残缺处对接还可复原,但是我可舍不得弄坏一颗一珠。
“没听到!”傲狠回转剪刀四处游剪,喀嚓,喀嚓,把我的长链剪作几个小截。
断裂的链子纷纷滚入雪地。
“傲狠!”我胸里怒火中烧,吼叫道“你作死!”
只见他眼里鄙夷的滋味愈烈,激得我恨从中来,我凌步一跃腾高数米,扭摆身姿不停在半空变化,变化生势,势积发力,木板捆绑的右腿提足力道,照着傲狠的丑八怪面容直劈下去。
“还……我……漂……漂……腿!”我要一腿劈死这个大混蛋,敢剪破我的心头至宝。
眼见左腿乘风破浪,直击恶棍,地面的绵凉雪丝,亦被我狠绝的动作自地面凌乱搅浑,翻飞作雪浪的漩涡,将傲狠镇静的身影,漫裹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