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在他的印象里不需要去尊重谁,尤其是女人,只有巴结自己的分,那需要自己可以讨好呢?
嘉萱望着这个男人,忽然有些无力,这人到底是多自傲自负啊,呢喃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祖父不理你了。
三皇子顿时变了脸色,神情难看黑沉,“为什么?”
声音也变得冷冷的。
“因为你压根就没学会如何尊重别人,总以为自己的话就是圣旨下的第一人,可实际上你和诸多皇子一样,寸功未建,有什么值得别人尊重呢,皇子身份又怎样呢?不是所有皇子都能当帝王的,宗亲也有过得不好的皇家子弟呢。世人更尊重有能力有实力又心胸豁达磊落之人吧。”嘉萱越来越不怕他了,发现这个男人就是被惯坏的孩子,惯会两面派,实际上肚里的货有限,心眼也很小,本事没学到家,差一点,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怪不得祖父看不上呢。
以前在家处处有人保护有人代为着想,想事情太简单,如今出来独立了,凡事都要自己考虑周到,才明白以前是多幸福了。人都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概就是自己这样的吧。
嘉萱站起身笑道:“爷,您还是去一趟李家吧,态度谦虚点总是没错的,李家老太爷也是得皇上重用的人物,您态度谦虚点不丢人。”
笑了笑进了屋,心下一声叹息。
若是无意外,这个男人恐怕做不了那个位子了,空有其表却无内涵,不怪祖父不选他了。
李思姝要是知道还真的会大吃一惊,当年确实因为意外,老三才当上皇帝的,可以说天上掉了馅饼砸中了他。
三皇子心思暗沉,对嘉萱的话有些触动,但更多的却感觉到了羞辱,并没有感激嘉萱,反倒觉得上官老爷子识人不明,起码李家对他就极好,处处提点着,再说自己也不是听不见意见的人,怎么就不待见我呢?
这点子不快很快就被抛开了,到底还是李家全心全意的支持更重要一些,先哄好李轻云再说吧。
至于上官家,军权到底敏感一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放下这点心思,三皇子又有心情吃饭了,继续就着小酒自己个喝了起来。
第二天三皇子中午没回来,而是直接去库房拿了些稀罕的玩意,又亲自挑了些首饰去了李家,一直到夜里才回来,直接回书房了。
芝兰有些不明白,困惑的问道:“小姐,您为什么不让爷争取上官家,反而劝支持他争取李家呢?这样对您不是很不利么?”
嘉萱对镜梳妆,笑容清浅淡薄,“芝兰,你要明白一点,你是上官家的奴才,是我的奴婢,凡事要先从我和上官家的利益考量,而不是三皇子这才是一个家奴的本分。”
“是,奴婢知道了。”芝兰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来。
“起来吧,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因为祖父不打算选择哪个皇子,所以我没必要帮他去支持上官家的力量,从龙之功固然诱人,可你别忘了,一旦失败是要配上九族的命啊,九族,你知道是多少口子人么?近支的就有五百多口人命,你觉得我们应该冒险么?”
芝兰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您说的是,是奴婢想差了路数了世城。我记得前几年姑娘还小的时候,也许您不急得了,菜市口腰斩了不少人,听说是抄家呢,明明是大家千金小姐,却被送入教坊当官妓,重生为奴世代为奴了。我们做奴婢的还有朝一日可以得主子怜惜,能赎身做良民呢,他们却一辈子都没有这个命了,还入了脏地方呢。”说着就叹息一声,心有戚戚。
“你说的是啊,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才成呢。心别那么大,就能过的很好了。”嘉萱似有所悟的说道,眼中有些凄凉之意。
“是,最近哪边李思姝的院子好像不太平静呢,想找人递话给爷,说是不想听曲了,听的人烦躁肚子疼呢,据说赵公公已经回了爷,奇怪的是却没下文了。”芝兰歪着头有点好奇。
嘉萱讥笑一声,“当然没下文了,那是太后亲自下的令,要一直听到生产呢,爷怎么敢违拗太后的旨意呢,那岂不是不孝么?”
就是三皇子再蠢也不会为了李思姝违抗太后的命令,一个女人而已,还不值得他这么做呢。不就是一个孩子么,他还年轻,有的是人愿意为他生孩子呢,宫里什么时候也不缺想生孩子的女人呀!
“您说的是。”芝兰笑笑。
明珠这几日在宫里陪着太后解闷,跟太后下棋,太后像个孩子一样总买哪个是悔棋,也只有明珠愿意依着,别人都不和太后玩,太后也不好意思和孙子们悔棋呀。
“不对不对,这不走错了,我从来走这。”太后眼瞧着要输了,又悔棋。
“你确定是走这里,走这里我可就赢了哦。”明珠等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太后,眼里沾染了笑意。
太后仔细看了半天,颓然的扔下旗子,懊丧的扁扁嘴,“不玩了,怎么走都是输,不好玩。”
“太后,您可讲道理哈,我都让了您五个子了,再让就不用玩了。”明珠无奈的笑道。
“唔,不好玩,我们玩别的。”太后挥挥手像个老小孩似得。
“最近你那妹妹怎么样了?”太后接过明珠递来的热茶,问道。
“还不错,她有些方面还是很精明的,独自一人拼搏,心里也有了些成算了,果然是嫁了人才能长大啊。”明珠将棋子收起来,边说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