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便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懿,“就在遇到你之前,我还和凌墨两人被妙郡主追杀,当时他还拼了命地与妙郡主派来的那些黑衣人缠斗,就为了让我先逃出来报信找援兵……只可惜的是,我后来不仅走错了路,受了腿伤,还被黑衣人追上……幸好你及时赶到——”
南宫懿越听,心里的内疚感便越深,他在看向林玦的眼里除了温柔,还带上了满满的愧疚,“阿玦……都是我的错……”
因为他的疏忽,她这一路,到底承受了多少艰辛。 .?r?a?n??e?n?`o r?g
“这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林玦佯装生气地果断打断南宫懿的话,“如果凌墨与妙郡主是一伙的,那他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没有人喜欢被人欺骗,就算那个人是与她毫无关系的凌墨,在得知真相后,她的心里依旧有些难过。
她以为在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凌墨与她之间至少能有点信任,现在看来,只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人家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好了算盘。
“也许,不一定。”
南宫懿目光变得悠远。
他虽然十分不喜欢林玦同凌墨扯上关系,但有些事情,他还是没法昧着良心陷害别人。
“什么意思?”
林玦不解。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六殿下并不知道妙郡主是自己人。估计他也是刚刚知道的。”
南宫懿开口解释。
“你知道?”
林玦已经完全不相信了。
“直觉吧。”
南宫懿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平日里表现虽冷漠。但并不意味着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察觉,凌墨的演技还没有好到出神入化的时候,尤其面对的还是林玦。
“可是你绕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快的离开这里?”
妙郡主不是被打发走了吗?
她的眩术至少能持续十二个时辰,他们在这里过个夜绰绰有余,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着急着走。
“还没想明白?”
南宫懿看着她有些无奈。
“这世上会眩术的人可不多,而契约夫生性一向多疑……”
听到这里,林玦瞬间脸色大变。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她只想到对那些土兵动武会引起怀疑,却没有想到,使用眩术的话。不仅会引起怀疑,还会将怀疑的范围缩到最小。
虽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懂得眩术。但契约夫肯定会往她的身上想。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便暴露了。
“那……”
林玦顿觉理亏。
就在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自己小聪明的喜悦里。
“只能离开。”
南宫懿看了眼窗外,夜色已深。大漠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对于契约夫的底细,他清楚的很,此人不仅是罗刹国的王子,勇士,还是个眩术高手,远在林玦之上。
像这样的小把戏,放到他的面前,一眼就能被识破。
“可是咱们是走了。若是契约夫找不到咱们,会不会对商队中的其他人下手?”
林玦有些担心。
就算她生性再凉薄。但无缘无故的连累到几十号的人,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放心,他们不敢对这些人下手。我刚才注意到,这商队里,有几个领头的是李丞相的族人……契约夫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贸贸然的动手。”
如今在大业朝中,李丞相位高权重,门生众多,就算是杨皇后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更不用说依靠杨皇后的契约夫了。
“走吧……”
南宫懿轻轻的拍了下林玦的肩膀,朝她伸出了手。
外面漆黑一片。
茫茫大漠,竟无一处光亮。
如墨般的黑暗,像是大张着口的怪物,没有底线,没有尽头。有的只是无尽的残暴与杀戮。
林玦吹息了帐篷里的最后一点亮光,将手搭在南宫懿的掌心。
缓缓的暖流从掌心传来,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就算是修罗阎王在等着她又如何,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再多的艰辛,都不算什么。
“我还以为偷偷溜进来的鞑子呢,原来不过是一支商队罢了……”
妙郡主一边大跨步的走进花厅,一边不以为然的将目光落在端坐其中的契约夫身上。
契约夫正与凌墨两人在喝茶对弈,听到这话,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拖长了音调,“哦?碰到商队了?”
妙郡主撇撇嘴,一脸失望地答道,“对,不过是要去京都的商队,并没有什么好货,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一副白玉。”
妙郡主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个锦盒。
远威侯当初为了掩人耳目,树立他不在乎名利的口碑,搜罗了好多奇珍异宝放在府中,而妙郡主从小耳濡目染,对珠宝玉石也懂得不少。刚才那老头身上的白玉,一看就知道是玉中之王,这么辛苦的巡逻一趟,怎么能空手而归?
“你拿了别人的东西?!”
契约夫还未开口,凌墨却立刻皱眉。
商队的东西也抢,这样与强盗有什么不同?
“六皇兄,不过是一块白玉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而且人家是行商的,这一趟来回,能赚多少钱,还差这一块玉?”
“这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你这样做,与那些山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凌墨有些恼火。
本来他对于妙郡主还有些兄妹情谊,可这些天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