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汪汉,有些惧怕和愤怒。他想起了父亲遗言,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他眼眶红肿,却不再歇斯底里,因为父亲说过:“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哭泣的”。他望向汪汉,含含糊糊的喊了声:“阿爸”,那声音就像兔子在咀嚼青草,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汪汉听到了,他看着这个比他也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也是无所适从。他说道:“你别叫我阿爸,我们年纪差不太多,叫我大哥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男孩听着,略有些高兴的说道:“大哥”,然后突然想起了父母,又低下了头暗自垂泪。看来他也是不愿喊除亲生父亲其他人父亲的。
想了一会,汪汉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道:“我敬重你的父亲,就像他敬重我的爷爷一样。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但是现在你先在这等我,我出去料理一下,我大约晚上回来,我回来前,你千万别乱跑,一定要等我。好么?”
男孩看看他,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父母的尸体需要处理,朝廷需要打点,不然一个杀了葛尔丹的人带着一个孩子回到军营,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孩子是葛尔丹的骨血。
汪汉摸了摸他的头:“我走了,你一定等我,不要怕”男孩回道:“草原上的狼是不会惧怕孤独的,父汗教过我功夫。”说完对汪汉使了个坚毅的表情。然后抽出葛尔丹送给他的短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汪汉出得雪洞,雪早就停了,风似乎也小了许多,汪汉的皮甲被砍断后便换上了一套葛尔丹包袱里的衣服。葛尔丹宽大的蒙袍不算合身,却很暖和,紧了紧衣服,便向葛尔丹夫妇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