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闲下来,两个人还是像方才在屋顶上那样,依偎在一起说话。
只不过,那会儿是在屋顶上,这会儿是在温暖如春的屋里。
在外头是因为冷,两个人抱在一起才觉得暖和,可在屋里,两个人都一块儿坐在床榻上,凌遥还是被齐滦抱在怀里,这会儿倒不是因为冷,而是舍不得分开。
此时闲了,凌遥方才想起今日晨起入宫时,罗成传话进来,说是有事情要告诉齐滦一事来。她那会儿没顾得上问,后来在宫里见得人多了,也浑忘了。之后回府又因为困了倒头就睡,以至于到现在还没开口问一问齐滦。
她这会儿既然想起来了,又没什么事阻碍,自然是要问一问的eads;我是大土匪。
哪知她的话才出口,齐滦便笑道:“你说这件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派去南疆的人,查到陆家派了谁来劫凌珏的消息了。我起先还在想,怕陆家行事隐秘,纵然派了人去也很难查到,却不想悄悄派了人过去一查,竟这么容易就查出来了。”
凌遥一听这话,忙问道:“那,查出陆家派谁来了?”
既然查出是谁了,那也就是说,于追捕凌珏的事大为有利咯。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们既然知道了陆家都有谁来了,自然也就能知道凌珏这会儿身边有多少人了。到时候再部署一番,自然想抓到凌珏,就容易多了。
齐滦见她对这个感兴趣,也不瞒她,笑答道:“先前以为,陆展涟会派他手下的人来,他手底下的参将有数十个之多,要一一排查是很需要一段时间的,而且,南疆经过陆家这十几年的把控,已经比从前要严密许多了,要混进去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更不要说调查了。但没想到他没有派自己身边的参将来,而是派了他十几年前所收的那个义子来的。可见陆展涟对他这个外孙还是挺看重的。”
“义子?”
凌遥对于南疆陆家知之甚少,听了齐滦这话,也仍是不知,又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齐滦笑道:“陆展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跟我父皇年纪差不多,小儿子与我年纪差不多,这个陆展涟却已有六十多了。所以,如今的陆家军已不由陆展涟掌控了,陆展涟只管南疆政事,南疆的军事皆由他的大儿子掌控,自然大儿子是不会轻易离开南疆的。”
“而小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他素来宠爱得很,放在身边教养,肯定也是舍不得放他到京城来冒险的。他手下的那些参将们他又不用,想来是怕计策不成,反而伤了凌珏。所以就派了他这个义子。对陆展涟的这个义子,我们的了解并不是很多,这义子是南疆叛离大齐,陆家跟着叛离大齐之后收的,说来,也是十八年前的旧事了。”
齐滦道,“听说陆展涟对这个义子甚为看重,收下义子之后,也是非常的倚重,好些事情都安排他去。这次我派去南疆的人回话说,陆展涟所收的这个义子已好些日子不在南疆出现了,到处都没有他的踪迹,后来多方打探,这才知道,他带着他身边的属下先去了云南,后来就潜入了京城。”
凌遥听得蹙眉:“云南?他去云南做什么?是路过,还是?”
齐滦望着凌遥,抿唇道:“他并非路过,根据我们查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陆家的那个挑起云南回真族人与大齐民人的冲突就是他做的。我倒真是没有想到,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属下,两个人加在一起,竟然能弄出这么多事情来。看来,这陆展涟的义子着实是不能小看了去。我已命人去楚州了,要把这些情况告诉蔡桓,让他加倍提防才是,听说那个义子武艺惊人,在南疆已没有敌手,但到底双拳难敌众手,他们只有四个人,凌珏还行动不便,想来蔡桓是可以抓住他们的。”
齐滦这么一说,凌遥倒是对这个陆展涟的义子有了几分好奇,随口便问道:“那个义子叫什么名字啊?你的人查到了么?”
齐滦道:“叫陆擎苍,听说,是陆展涟取的名字。”
凌遥闻言,点点头,随意笑道:“既然是这样,如今又查清了凌珏身边的人,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凌珏了,然后,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了罢?”
齐滦对此是极有信心的,闻言,当即笑道:“那是自然。”
夫妻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齐滦便抱着凌遥道:“阿遥,夜深了,咱们睡罢?明日虽不用早起,但还是要出门去见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还得去明王府一趟,今夜自然是要养足精神的,不然明日又会累了。”
凌遥酣睡一下午,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又哪里会困呢?闻言,望着齐滦只管笑道:“这还早呢!怎么就夜深了?阿滦,你再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还想去屋顶上看灯,心里头也还惦记着那满王府的宫灯,只不过她又怕冷,不想去屋顶上吹风,心里就在琢磨着,回头等不冷的时候,她还要吩咐罗成和罗姐姐再照着这个样子点灯给自己看,今夜就算了eads;皇后无处不在。
想归这样想,心里到底还是惦记外头,不等齐滦答话,她又问道:“阿滦,咱们下来了,那外头的宫灯是不是已经熄灭了啊?”
齐滦闻言笑道:“不会,我吩咐过罗成的,明早才会熄灭。罗成派专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的意思,是这几日入夜时分都会点着的,一直会点到天明时分,你什么时候想看了,就去看便是了。等你看腻了,再收起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