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晋咸安元年,李归伯自立为定汉王,率领弥勒教众五十万人于并州起事造反,被刚刚篡位登基的简文帝随便派出一名杂号将军率兵二十万,于旬日之内杀的丢盔卸甲血流成河一溃千里。隔年再征召教众一百万于青州起事,简文帝的儿子孝武帝大怒,御驾亲征,率兵三十万剿灭,然后满天下的搜杀,几乎被除了根。体会到教兵与职业军人、教派与朝廷之间巨大的差距,李归伯改行蛰伏之策,不再进行大规模的起义活动,开始在全国各地建设分坛,以类似江湖帮派的方式,由武人发起有预谋的小规模战斗,从而取代了打正旗号的大军野战。
时至今日,又是一百多年过去了。
战斗在冀州伏羲堂的范围内,李归伯感慨万千,这是他做梦都想掌控的地方,他从降生在这个世上直到现在都没有踏入过伏羲堂一步,更没有见识过国器,但是今日一战功成之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祭祀国器,取得天授君权。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法庆的传音,但他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
“真佛护佑,百战弥生,喝!”李归伯一声大喝,浑身气血飙升,如同寻常武人一般,飞身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真人飞窜过去,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这一招成了,那真人将会被自己首先击中右肋,然后在躲避的过程中被自己击穿小腹,一刹那的光景就会内脏粉碎,身死魂飞魄散。
自己是金刚不错,金刚与真人平级也不错,但自己已经半只脚迈进了罗汉境界,在以秘法爆发的一刹那,世上没有一名真人能够抵挡自己的贴身肉搏。
“叮!”就在李归伯的拳头已经快要沾上修士衣襟的时候,一枚铜钱如闪电般划过长空,砸在他已经半化成罗汉金身的拳头上,这拳头不受李归伯控制的猛然一沉,连带着他的身体被一起砸在了地上。
地仙……地仙来了,这是地仙一击!这是李归伯快要扑在地上时的唯一想法。
“砰”的一身,半金身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这时法庆的传音又至:“快走!”
“啊——!!!”李归伯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长啸,然后他带着满腔的激愤,狠命的一捶地面,飞身向西城门而去。
空中仙音传来:“我等缠住法庆和尚,诸位道友,速去追击李归伯!”
李归伯不知道法庆在伏羲堂上空会有什么遭遇,他只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败了。二百多年的积累,无数次的失败,当自己这次已经对伏羲堂国器触手可及的时候,又一次像落水狗已经被赶了出来。
二百多年了,弥勒教最多攻陷过某处郡县一两天,那里并没有真正的国器,只有虚影,加上李归伯并不亲身参与战斗,所以竟然连一次祭天都没有进行过。
这一次是冀县,但冀县并不仅仅代表着冀县,冀县的伏羲堂,也是安平伏羲堂,也是冀州伏羲堂,这是天下古九州之一的冀州!整个北朝在一夜之间对弥勒教开始大肆杀戮,自己都快被各地分坛被攻陷、人员被抓捕的消息淹没了,手中的庞大势力在两天之内土崩瓦解,这次收拢残余教众进行的国中国计划是最后的孤注一掷,然而自己再一次落荒而逃。
由于战事,国器显现出了巨大的威力,以李归伯的法力,在城中飞行不便,所以他怀着满腔的热血,巅峰的精气神状态只身撞上大街。大街上还有大批的教众与军民纠缠厮杀在一起,而且明显教众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和战斗之后,战斗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如果不是伏羲堂上空仍能看见高阶修士的战斗,精神信念支撑着教众们,早就被击溃了。
李归伯扬天长啸,他拔起一颗人头粗细的白杨树,像拿着竹竿挥舞一样杀向了人群之中,不管是冀州军民还是弥勒教中,被扫到的必然筋断骨折,被砸到的必然变成肉酱。
眼看大教主被人打的灰头土脸,发疯一般的不分敌我攻击,残存的教众们崩溃了,他们躲避,趴在地上,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俯首投降。
而李归伯并没有停下来,他疯狂的挥舞着整棵杨树,一路上不知砸死了多少挡路的凡人,砸塌了多少敢于出现在他面前的建筑物,却并没有拜托追击的六僧五道分毫。但他毕竟境界远远高于十一人,所以在砸穿了伏羲堂通往西城门的三十六里路之后,李归伯出了城门。赫然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挡路者,他癫狂的哈哈大笑,转身指着城中正在向他飞速追来的的十一人,大喊道:“弥勒不死,我身不息!你等,这辈子可会懂得么?咄!弥勒在世,百战不疲!”这是真言大手印神通之中的“身印”,真言宣出之后,七窍中立刻喷出鲜血,他轻轻的动了动,周身风身一紧,已经闪现在五里之外。
“哈哈哈哈……”李归伯得意的大笑着,飞速向西方飞掠而去,他知道,这世上的真人之中,没有一人能在这种状态下追上自己的速度。
没有?
忽然李归伯身形一滞,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衣襟被什么扯住,回头看时,一个拳头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唔!”一声闷哼,李归伯以比他自己逃窜的速度更快三分的摔向地面,而他的一脚也印在那个胆敢追上自己的慧可和尚的胸膛上。
慧可面容悲苦,却掩饰不住自己追上以秘法逃窜的李归伯的喜悦,微微笑道:“一花一世界,大教主知道自己快,却不知道再快的秘法,都比不上整个世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