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吵死了。”蓁佑冰下床,推开步筝裳房间的门,不放心的小心翼翼探了探她的呼吸,“没事啊,怎么还不醒?”
步筝裳受伤并不特别严重,和其他人相比甚至可以说是很轻的,都是些小伤口。但她却是唯一一个迟迟未醒之人。当时老中医李爷爷摸着胡子说:“这位小姑娘只是体力透支,只要睡上一觉,自然不药而愈。”
“睡上一觉,怎么会睡这么久,都过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了。”蓁佑冰开始怀疑老中医的话,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都又快中午了,步筝裳就像陷入了昏迷,连哼都不哼一声,要不是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蛋,就跟死人似的。
“喂,你怎么还不醒啊。”蓁佑冰想起步筝裳最后那魔性的身手,就像战神附身一样,难道这就是后遗症吗?
看着她那红彤彤的像可爱的苹果一样的脸蛋,蓁佑冰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然后再揪了揪,终于发现不对了。
“天啊,这么烫!”摸摸她的额头,这明显是在发烧嘛!
“医生!医生!医生快来!”蓁佑冰连拖带拽的把老中医拉来,“快看看,她身上烫得紧。”
张医生满脸褶子,撸了撸长长的白胡子,然后不慌不忙开始看诊。
他搭上步筝裳的脉搏,问道:“她体温是什么时辰上升的?”
蓁佑冰要抓狂:“我怎么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不早叫你了!”
张医生再翻了翻步筝裳的眼皮,说道:“无妨,只是有些发热,老夫开几副药,你再用温水替她擦拭擦拭身子,体温很快就会降下来。”
“真的假的,就这样?你行不行啊?”蓁佑冰对这老中医有些不信任,昨天还说睡一觉就好了,结果今天就发烧了。
“老夫岂会唬你!”张医生文绉绉,一副长者腔调,“其他人不一样是我治的吗,都好好的!”他对蓁佑冰怀疑的态度有些生气,几十年的经验不容人质疑。
“望闻问切,这是老夫几十年的功力。这种病,我看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小友你要是不信任,就另请高明吧!”张医生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别呀!”蓁佑冰连忙拦住他,不过不是她不想换医生,而是这张医生就是这儿仅幸存的独苗苗了,她上哪儿去另请高明啊?
杨月月也跟着帮腔,难道懂事:“张爷爷你莫怪,佑冰姐只是太担心了,并不是质疑你的医术。”她用手肘悄悄撞撞蓁佑冰,“佑冰姐,张爷爷的医术很棒的是不是,他开的药吃过后你胸口还闷吗?”
蓁佑冰咧嘴,勉强的笑笑:“是是是,张医生,是我胡说八道颠三倒四,担心的说话都不过脑了,您还请开药吧。”
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职业之一,就有医生。
汤药熬好了,问题也来了。步筝裳怎么也咽不下去,一喂进嘴里就顺着嘴角留出来。
蓁佑冰擦了擦又流出来的药水,担忧的问:“这可怎么办啊,根本喂不进去呀。”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前天还步筝裳替她换纱布,现在就轮到她在病床前。
“这有什么难的,”韩建从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出主意道:“你先含在嘴里,然后喂她不就得了。杨月月,你在哪儿碍什么事,还不出来!”
蓁佑冰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你这什么主意,你怎么这么龌龊呢!出去干嘛,我们又不会做什么叫不得人的事!”
“这怎么就龌龊了?”韩建干脆进来,给她做思想工作,“不就是喂药嘛,反正你们两女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就是就是,”连杨月月都劝道:“你以前受伤可都是裳姐姐帮的忙,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始乱终弃,我杨月月最是看不起这种人了!”
始乱终弃?这词能这么用吗?这杨月月……
“唉,看你这幅为难的样子,那我就只好牺牲自己了,我来吧,药给我!”韩建一副豁出去,牺牲就牺牲的样子。
“这更不行!”蓁佑冰这下更是斩钉截铁,“你真是下流!有我在,休想趁机占便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病死人家吗?”
“我我……我……你……你们出去,我来就我来!还不出去!”
蓁佑冰坐在床边,看看步筝裳烧得通红的脸蛋,还是含住了一大口汤药。
真是苦啊!她苦得眉毛都纠结起来,然后缓缓靠近步筝裳的嘴唇。
步筝裳的嘴唇有些干燥,但翘嘟嘟的,不厚不薄,唇形很是漂亮,仿佛等着人去亲吻。蓁佑冰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然后……然后苦苦的汤药就被她咽下去了。
“苦死我了,哎哟喂,我这是在搞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把药吞下去了呢?不过这药这么苦,步筝裳一定也是喝不下。
她走出门,打算拿点糖,不然这药没法子喂。
门一开,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杨月月和韩建就跌了进来。
蓁佑冰危险的眯起眼睛,勾起唇妖娆的笑道:“你们这是……”
“啊啊,”韩建爬起来,“我还有事来着,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说完,风一样的跑了。
杨月月也干笑道:“他有事,我去帮忙,我也先走了。”
蓁佑冰卸下笑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们干嘛偷看?不就是喂个药嘛,这又没什么,想着想着,她却慢慢有些脸红,不就是嘴对嘴喂个药嘛,好像真的没什么啊。嗯,没什么。她这样自我安慰道,但心里却颇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