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向脾气火爆,被一个孩子当众这般羞辱,只觉得气血翻涌,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直冒,身体僵直了好一会,却没有违背长辈,没有顶撞,而是回答:“孙儿知错了。”
李墨晗见他还算是有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说了起来:“您本是太后娘娘最为看重的孙子,看到您成了如今的模样,她老人家也很是心疼,所以希望在年后,您能去寺院半年,抄写佛经,给她老人家祈福,也能淡了这份性情中的焦躁,如何?”
“半年?!”太子一惊。
“半年已经够了,若是您还想更有诚意,一年两年,也是可以的。”李墨晗很是淡定地回答。
“孙儿愿意去寺院半年,为皇祖母抄写佛经。”太子怕时间再次延长,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李墨晗只是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让太子起来的意思。
这个时候皇上有些想要开口,哪里有让太子去寺庙半年的事情?这太离谱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太后按住了手,他这才忍住了。
“宁国公大人。”李墨晗又唤了一个人。
宁国公听到之后,立即表现出认真的模样,到了殿中央,在太子身边行了一个跪拜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老臣在。”
“听闻,您前阵子身体抱恙,偏巧京里在你出事后,又出了大事。”
这是明知故问,宁国公的身体,就是李墨晗给瞧好的,他什么情况,李墨晗知道的最清楚。
“的确如此,不过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宁国公沉重脸回答。
“您是国丈,跟太后娘娘本是亲家,太子是您的孙子,太后娘娘也不该为难您。可惜,到底是宠溺自家孩子,所以做了太子太傅这么多年,也没能如何监督太子殿下的德育。不如,年后就府中安心休养,这太子太傅,太后娘娘会再让别人来做。”
宁国公一听就懵了,怔了半天,才突然回答:“是老臣未能监督好太子,让他犯下过错,性情浮躁,之后,自当更加严格地管教,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啊!”
就连太子也跟着请求:“皇祖母,都是孙儿一个人的错,孙儿定当好好改过自新,不关宁国公的事!”
“母后!”就连皇上都开始帮腔,这一下子就罢免了宁国公的太子太傅职务,还是在大喜的日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听下去!”皇太后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动了火气,怒吼了一声,让其他人再也不敢说话了。
李墨晗见场面平稳下来了,也不理一直磕头不起的两个人,只是又唤了一个人:“秦将军。”
秦政一看,终于到自己了,抖了抖身上沾着的果壳碎屑,站起身来,坦然地到了宁国公身边,行了一礼。李墨晗都要说话了,谁知秦政的礼还没行完,居然很是兴师动众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从独孤无影赶他离开京城之后,他就再也没给她行过礼了。
李墨晗看着秦政,还是沉默了片刻,稍稍安稳心神,这才说:“您年岁也大了,为国效力多年,德高望重,由您来做太子太傅,最适合不过,您可愿意?”
秦家出了名的不参与党争,如果秦政做了太子太傅,那影响可太大了,等同于秦家归顺了太子,成了太子身后的支撑,一下子笼络了秦家,这是皇上都不愿意做的决定。
今日李墨晗却说了出来。
之前不是太子势弱吗?如今让秦政做太子太傅,太子还会势弱吗?
太子独大,其他皇子没有纷争,就没有了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分帮结派,国家也能稳定许多。
“老臣义不容辞。”秦政回答。
秦政居然答应了!
这……这哪里是罚啊,根本就是当众给了一巴掌,给了一个巨大的甜枣!就算宁国公不做太子太傅了又怎样?还不是会持续扶持太子?但是,秦政加入就不一样了,这……天大的不一样啊。
宁国公之前还在呜呼哀哉地求,依旧磕着头,听到这些,埋着脸扬眉,然后偷偷瞥了秦政,给自己的老兄弟一个眼神,结果秦政只看着李墨晗也不理他,他突然觉得一阵腰疼,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磕头了。
“好。小儿代太后娘娘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得罪。”李墨晗说完,就退到了一边望天去了。是皇太后让她出来的,之后这摊子有多乱,她都不管了,皇太后收拾去,她也该回去,张罗着回秦家了。
“既然……这是母后的意思,那便如此吧,几位平身。”皇上说道。
皇上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虽然有些忐忑,却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便也同意了。
邱泽先生抖了抖自己沉重的袖子,对身边的人说道:“将独孤皇后的生辰八字寻来,有用,今天晚上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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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亲王焦虑地等在河畔边,却一直不见李墨晗跟若茜县主过来。
席文楠靠着栏杆,双手环胸,一阵长吁短叹:“什么情况啊,我姐都不敢这么跟我爹说话,这小仙姑的气场,倒是比我姐还强些。”
“我也没想到,平日里晗儿性情很好,就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罢了。”
“今日有点凶啊!”
“还能有若茜凶?”
席文楠答不出,其实若茜策马狂奔的姿态,比李墨晗方才要潇洒许多。他回过身,看着身后的小船,指了指问然亲王:“往年,你都是跟若茜坐着这小船出去共度春节的?”
“往日里还有琴郡王、邱泽,只是今年变了。”
若茜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