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香的心里,这颗芳心已慢慢靠近了他,她前日说有男朋友,只不过在试探他,哪只他变这样伶仃大醉,令她又气又感动。
江旭阳,你怎么这么笨呢?
云香回到家里,她轻轻地用钥匙打开门,她心里又紧张又期待,江旭阳会怎么待她呢,会跑出来,一下子抱住她,还是会说我真的喜欢你,或许他早已醉的睡过去了。
云香因自己的胡思乱想满脸绯红,她推开门,屋里悄无声息。四周幽暗而温暖,粉红色的雾弥漫开来,流星雨从黑夜里划过。
她轻轻走进去,屋里漆黑一片,她打开灯,没有看到流星,她看到阳台上的一个流氓。这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奇异和不堪,足以令她余下的时间陷于抓狂。她看到江旭阳赤身luǒ_tǐ,仅穿着一条内裤,趴在她的艺术照上。
江旭阳听到门外“呀”地一声尖叫,如刀片划过夜空,他的心脏在一刹那剧烈收缩,如一块即将熔化的金属突然掉进冰水里。那一刻他所有的酒意都消退了,变得理智而清晰,他突然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时间在空气里凝固了一分钟。这是不可容忍的时刻,找不出使秩序复原的任何努力。不可容忍的尴尬中,江旭阳有了新yù_wàng,他想从钢筋水泥缝里挤出去,即使被挤死也在所不惜。
云香比他先动手了。她像一只被猫堵截的老鼠,最初的惊讶变成了慌乱,她跳上床,把脑袋缩在被子里,几秒钟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这跟沙漠里顾头不顾腚的鸵鸟没什么两样。
她又难堪地从床上跳起来,仅有的一只方桌和三只凳子,她都搬出来,堵住门。她又跑到厨房搬煤气罐,把它挪过来。
江旭阳坐在阳台上,看着她忙完这一切,除了呼吸,不敢有任何声响。但是,他立即嗅到潜伏的危险。他闻到煤气味。
他推开门进来,抢上前要关掉煤气阀门,她“呀”地一声扔开煤气罐,那罐子在地上打圈,停住后就往她身上倒,他抢上前拉出她。云香推开他,一声尖叫:“别碰我。”
“煤气漏了,”他难受地说:“我只想关一下。”
他关掉阀门,又闷声把煤气罐拖进厨房,出来时见她正开门要去。
“我一直看走了眼,”她开门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一个伪君子。”
他的眼泪“唰”地下来了,他抢到门前,抢先一步跑下去,留下她在寂静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