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睡了很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和萧莜白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比在人间还要早。
梦里的我冷冰冰的举着一把刀靠近昏睡着的萧莜白,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白光一闪!就在刀要刺入萧莜白胸口时,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啊!不要!”
“姑娘?你醒了?”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地府,整个房间黑沉沉的,令我透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抬眼看着眼前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揉揉太阳穴,一边下床一边问:“我睡了多久呢?”
“呀!姑娘,你怎么下床了?鬼君交待,要你好生休息……”小鬼奴一见我下床,立刻一副天要塌了下来的样子,慌忙放下手里端着的点心,急忙赶到我面前拦住我,一通念叨。
“我要见萧……”我打断了她,但想到在地府公然直呼萧莜白名字有些不妥,立刻改口道:“我要见鬼君!他现在在哪?我有事要问他!”
我一边与小鬼奴推搡,一边伸脚去够床下的鞋,小鬼奴见拦我不成,立刻松开我,跪在地上哭泣道:“姑娘怜我,鬼君要是知道你下了床,一定会处罚小奴的!”
踩着鞋的脚一顿,我眉头紧锁,望着床下跪着的小鬼奴,全身瑟瑟发抖,头疼的倒吸了口凉气,真拿她没办法,缩回脚,一拍床上的锦被,道:“那你去请鬼君过来!”
“鬼君现在不在地府。”
“你说什么!”我猛地赤着脚下了床,小鬼奴怯怯抬头看了我一眼,伏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眉头一紧,该死!
萧莜白让这么个小女孩看着我,自己却又不在地府,他究竟想干什么!
一想到昏倒前最后的印象,我立刻便待不住了!
寒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
手伸进胸口,摸了下,幸好信还在!
掏出还带着体温的信,盯着项龙骐亲启五个大字,寒梅说九千年后才能交给项龙骐看,还说过了昨天世上便再无寒梅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猛地狠敲了下脑袋!
“不行,我必须跟萧莜白问清楚!”
快速穿上鞋,便向外冲去,小鬼奴立刻背挡住门,拦在我面前,“姑娘!不能出去!姑娘!”
“让开!”
吱呀!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正与我拉扯成一团的小鬼奴,一转头看到门前站着的那道伟岸身影,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鬼、鬼君,姑娘想、想要去找您!”
“好了,你下去吧!”
萧莜白捂着胸口,慢条斯理的步入房内,记忆瞬间涌了上来,临昏迷前,我最后好像看到萧莜白的胸口有一个大口子,吓人的直冒着绿色液体,而且那些液体还溅了我一脸,我捏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
他、他受伤了!还是被……
吱呀!
小鬼奴轻轻将门从外关了起来,现在房中只剩下我和萧莜白两个,再无他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若是那个小鬼奴还在,我或许还会有胆量抬头看萧莜白一眼。
小鬼奴一离开,房内立刻静得令我窒息,萧莜白此刻就站在我面前,我低着头刚好能看到他的胸口,衣服下面明显鼓了一大块,应该是包了厚厚的纱布吧。
我攥紧了拳头,浑身僵直。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怎么现在倒成了哑巴了?”
萧莜白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绞着衣角的手,硬拉着我坐回到床上,“现在给你个机会,不过只能问三个问题?想好了再开口。”
我微微一怔,不禁抬头看向萧莜白,他嘴角扬了扬,朝我微微一笑道:“机会可贵,可要想清楚了!”
三个问题?
“寒梅还在吗?”我立刻想到自己目前最担心的问题,转头盯着萧莜白的眼睛,紧张地开口。
我正全神惯注地等着萧莜白回答我,他却握着我的手轻轻捏了捏,微微低头吻了下,道:“昨天已伏刑,灰飞烟灭了!”
“你说什么!”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喘着气,眼眸不安的朝着萧莜白看,好像迫切的希望他只是故意说出来气我的,但从他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了自己苍白着脸色,颤抖着双唇的无助模样。
却一直没有等来萧莜白的那句‘我是开玩笑的。’
“还有两个问题?”就在这时,萧莜白还能残忍的提醒我,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但此刻我的脑中却一直回荡着萧莜白那句‘寒梅灰飞烟灭了’?
我背转过身,双手撑在床上,怒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痛苦,明明刚还有问不完的问题呢,突然我就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只期望自己能够快点从萧莜白这个恶魔面前逃脱,他是不抓项龙骐了,但却处置了寒梅,这比抓项龙骐回地府让他在地府彼岸河中赎罪还要恶毒万分!
我不懂,她犯了什么罪,饶是项龙骐做了那么大的恶事,也只是被囚于地府彼岸河中,还留了他性命?
寒梅一个凡人女子能做什么恶事!竟会用到灰飞烟灭这般酷刑!
“为什么?”我低声喃喃,似在问萧莜白,又似在自言自语。
“什么为什么?”萧莜白的身体从背后倾向于我,一手撑在床沿,将我困在怀内,声音充满了缠|绵之情。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他靠得那么近,几乎闻得到他身上刺骨的冰寒之气,那气息强悍刚毅,陌生而又熟悉,等他另一手搭在我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