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
牢房中,静悄悄的,空气中只剩下我紧张的呼吸声,而娘亲现在已躺回了床上,背朝着我不再理会我。?rane?n? .?r?a?n??en`
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她现在不愿与我说话。
好在萧莜白说了我随时能来这里看娘亲,我现在还是先离开,等娘亲气消了,下一次再来。
“娘亲,您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您。”
唯唯诺诺的将话说完,然后偷偷朝床上看了一眼,娘亲面向墙壁侧躺着,头上枕着一只胳膊,仿似没有听到我说话般,沉默不语,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一丝改变。
失落的走到牢门处,抬手轻轻敲击了下牢门,门外很快响起鬼差的声音。
“鬼后您请稍等,小的这就把门打开。”
等待鬼差开牢门的时候,我面朝着牢门,隐隐听到身后娘亲的叹息声,似有一双眼睛盯在背上,立刻开心地回过头,娘亲依旧背对着我,心里立刻涌上一阵心酸。
娘亲,您可是我的娘亲啊!
难道我连救自己的娘亲都是做错了吗?
古往今来,有人会亲眼见着娘亲在地牢里受苦,甚至失去性命,却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地过自己的逍遥日子的吗?
如果我现在听了娘亲您的话,安心地在地府做着高高在上的鬼后,或许不久以后还有可能是做天后,这样或许您会心安,可是我呢?
我也是要做娘亲的人啊,等到以后小家伙出世,我又怎么可能安心听他那一声‘娘亲’呢?
“鬼后,这边请。”
鬼差干净利索的将牢门打开,然后让开身,站在门边,等着我出去。
我抬头的瞬间,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躺在床上的娘亲,似是舒了口气,然后见我看他,立刻又把脑袋掖在胸前,就差找个洞把自己的脑袋藏进去了。
知道他是怕我再发生上次带着娘亲强行闯地牢的事,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扶着腰,使出很大的力气,才将脚拽出牢房。
咔!
身后传来干净利索的落锁声。
那声音就像是一把悬在我脖子上的刀咔嚓一下子斩了下来,我的背立刻不自觉得绷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衣角。
“鬼后?”
回过神来,发现鬼差正疑惑地盯着我看。
“好了,走吧。”
我呼出一口气,抬起脚向地牢外走去。
明显的能够感到身边的鬼差舒了口气,我奇怪的又转过头看了他几眼,我现在这个连路都快要走不稳的样子,能对他有什么威胁?他怎么防备成这个样子?我有那么恐怖吗?
外加娘亲现在又不愿意见我,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现在是萧莜白准许我来地牢了,娘亲反倒不愿见我了。
叮!
身子左侧猛地传来一声铁链撞击声。
我本能的转过头,瞬间愣在了原地,忘记继续前行。
“大胆!还不快滚到墙角去!冲撞了鬼后,有你的苦头吃!”
身边的鬼差却比我反应快,瞬间掏出腰侧的剑劈向站在牢房内的女人,剑斩到用来防止犯人逃脱的铁柱上,发出砰地一声刺耳声音。
而站在牢内的女人却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依旧站在那里,双手双脚皆套上了沉重的铁链,背却挺得很直。
是她!
我竟都忘记娘亲一开始来地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她,这个为了人界怨鬼来地府刺杀萧莜白的猎鬼师。
“退后!”
“听见没!你是不是皮痒了!”
鬼差滑稽地用剑一下一下劈着阻隔在我们之间的铁柱子用来驱赶站在牢内的女人,女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剑撞击铁柱击出的火花下忽隐忽现,耳边响着噼哩啪啦的声音。
抬眼撞进她忧郁悲伤眼神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从高空中狠狠推下,然后再重重摔碎在地上。
“救我……救我……”
铁链叮当作响,她突然向着我扑来,套着铁链的手伸出牢房向着我抓来,“看在我救过你一次的份上……让我出去……让我再见他一眼……只要让我再见他一眼……我死而无憾!”
“大胆罪奴!你要是再不退后,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前这个只见过一两面的猎鬼师,直到现在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可她此刻如此狼狈的向我求救,甚至当鬼差的剑快要砍掉她的手臂,她也不肯将手缩回去。
“住手!”
我抬手抓住了鬼差握着剑的胳膊,“退下。”
“鬼后您可别被她一副可怜的样子骗了!她可是刺杀鬼君的刺客!不值得同情!”
鬼差立刻紧张地握着剑,手背上青筋可见,整个表情立刻高度紧张起来,眉毛都揪在了一起,整个人如同刺猬一般向我竖起了刺,眼睛充满了戒备地看着我,一副就要大祸临门的西门子。
但即使是这样,他那只被我擒着的胳膊却仍旧举在半空,不敢乱动。
“那鬼君可说了要砍她的手?”
我这么一问,鬼差立刻缩了缩脖子,“没、没有。可、可是刚刚她想要……”
“想要怎么?我可有哪里被她伤到?”
鬼差急得抓耳挠腮,汗滴嗒滴嗒从脑门上落下,我松开他的胳膊,“好了,你先退下,我与她说两句话,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但是你要记得此事不得通报于鬼君,不然,到时……”
我用眼睛瞄了眼他,“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死的。”
“啊!鬼后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