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睁开眼,陌生的床帐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我的鼻尖,我这是在哪里?
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坐了起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地府是不可能见到阳光的!
昏迷前的记忆蓦地涌了上来,对了,红袭在茶里下了药,然后说是赵长青想要见我,也就是说这里是人君府?
我低头看着,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刻有精致雕花装饰的木床,身上则是一床软而丝滑的锦被,侧过身,一把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精致的梳妆台上,整个屋子透着淡淡的清香。乐-文-
掀开身上锦被正想下床,叮当一声刺耳的铁链撞击划破静谧的空气,我转身盯着遮盖在锦被下的左脚。
不会吧?
颤抖着手慢慢揭开锦被,一条两指粗细的铁链缠缚在我细嫩的脚腕上,另一端则是延伸进床尾的墙内。
什么情况!
我伸手拽了拽铁链,拽不开!又抓着铁链想要将另一端从墙里拽出来,但也拽不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被囚禁在这里了?
呼呼啦啦的拽着铁链下了床,铁链大概子也就不到五米长,我的可活动范围也就只够够到屋中央的桌子。
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地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向门砸去!
“该死的!赵长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砰地一声!
脆弱的茶杯砸到了紧闭的木门上,立即四分五裂,如烟花般炸裂在空中,然后碎片再各自落至地面上哩哩啦啦如下雨般刺得我眼睛发红。
许是肚内的小家伙感到了我气血翻涌,微微动了下,我蓦地回过神,手微微抚到肚子上,轻轻安抚了两下,“乖,不要怕。娘亲这就带你出去!”
我使力扯着脚上的铁链想要向门边走去,但走到桌子这里脚上的铁链便已经被拉得直直的,我蹲下身抓着脚腕上的铁链,想要用力把它扯断,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铁链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小裂纹都没有!
“啊!啊!我要疯了!到底有没有人啊!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人吗!”
顺手抄起身边的凳子向门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只见木门被檀木凳子砸出了碗大的坑!
但外面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大响动,门却依旧紧闭着,半天也没有来一个人!
赵长青的人君府不会这么缺人手吧?
还是这么相信他们人君府的防守,只凭一条烂铁链就能困住我!
我狠厉的拉了几下脚下的铁链,不得不站起身,但也就是这一条烂铁链,偏偏让我出不了这个门!
季小凡,你还能再废物点吗!
我气得重重的敲了下脑袋,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赵长青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只是想把我从地府抓到这里吗!
站起身,我的手立刻抓紧桌沿撑着自己还有些虚弱的身体!
啊!该死的,红袭竟然敢给我下药!
而我竟还天真的以为在地府,红袭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现在怎么办呢!
阿玉和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已经醒了这来,萧莜白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人抓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救我啊!
啪!
“嘶!好疼!”
一时气急忘记现在的自己已是肉胎凡体,竟用自己的手直接去砸坚硬的桌面,疼得我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紧抓着又红又肿手背轻轻吹了几下,然后恶狠狠瞪着紧闭的房门,大叫一声!
“到底有没有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红袭,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我气得疯了般向门冲去,左脚一顿,猛地向前扑去,眼明手快的向旁边够到桌子,才没能摔趴到地上,回过神,我转过头盯着脚腕上的铁链,眼睛还要瞪出血来!
“啊!我要疯了!”
使力的跺了两下脚,奈何也只是让铁链叮叮作响,一点用也起不到!
而我已经喊了半天,连半个人毛也没有出现!
现在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人君府?
红袭抓我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不是说赵长青想要见我吗?
为什么现在不出现?
还有萧莜白究竟现在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人掳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啊!这样像狗一样被拴在这里,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呆了!
“来人啊!”
“到底有没有人听见!”
我一把将桌上的所有茶杯全部都扫到地上,依旧没有人应我一声。
没有这么折磨人的,到底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出来个人应一声也是!
只是把我像狗般拴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赵长青你给我出来!”
我怒不可遏地大叫一声,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紧闭的房门,快要冒出火花来,但却依旧得不到一丝丝回应!
“你不是说要见我吗?出来啊!像条狗似的把我拴在这,你是什么意思!”
“出来啊!”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原本积压在胸口的怒火,如同潮水在我的胸中汹涌起伏,我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使力的挣扎着想要把左脚上的铁链挣断,但无论我怎么使力,都挣不掉脚上的铁链。
脚腕和手心却被铁链磨出了无数个血泡。
最终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背倚着桌子腿盯着唯一能够透出阳光的窗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眼睁睁着看着阳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直至整个屋子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