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然后呢?你就会放过我和我的爹娘吗?”
“不会放过你。”
“那这算什么狗屁交易!!”
婴灵闪电般的朝我腰上踢出一脚,我就径直地朝老干尸躲的树上飞去,砰!“啊!我的腰!”腰又二次受伤地撞到了树身上,等我身体终于接触到实地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你做什么!”老干尸枯柴似的手已抓着绑在我身上的隐身绳,我大喊一句,还是不能阻止他将我拖到树后。
一阵狂风突起。树上的叶子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像是在悲哀地哭泣。
“……嘻嘻……放了我爹……放了我娘……嘻嘻……不然我就让那个老东西吃了她……嘻嘻……”
我猛地头皮一阵发麻,扭着脖子看着背靠着树身的老干尸嘴角滴着口水,阴测测地来了句。“是先将你的脑袋拧下来一口吞掉,还是先拧下你一只胳膊慢慢咀嚼地好呢?”
“你!”
我浑身颤抖着,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心都要跳出胸膛。
“儿子!”
突然青蛇妖的嘶吼声盖住了我的喊叫。老干尸猛地转过头,将头探出树外,我则是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只需一扭头就能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原来回过神的青蛇妖想要带着如儿转身去找婴灵时,却发现他早已被困在了萧莜白下在如儿身上的结界网内。“啊!什么东西!放开我!”
“花儿,划花那个女人的脸!”
“啊!你敢!”青蛇妖猛地抱着青衣女人怒吼道。
萧莜白弯了弯嘴,“动手!”
嚓!
还没看清是怎么个动作,花儿已干净利落的一刀子准确无误的割破了青衣女子的脸,而青衣女子依旧像个木偶一般,似乎这一刀子不是割在她的脸上般。不疼不痒。
“本君的女人,岂是你能动得?”
“啊!……老东西卸那女人一个胳膊!”
婴灵活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以它为中心形成的旋风狂啸怒号着,发狂似地卷起身旁几棵大树,狠厉地甩到萧莜白那边,“啊——啊——啊——啊——”
“你卸她一只胳膊,本君便卸你爹娘一人一只胳膊!……比比看,是谁先撑不住了?”萧莜白目光狠厉地射向婴灵。
而婴灵再厉害,也毕竟是一个孩子。
“不!不!不要!我放!我放!”伴随着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婴灵发出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狼号,又像马嘶,天地瞬间黑暗下来,暴风中。数片彼岸花瓣一片一片从空中落到了我的脸旁。
腥红如血的彼岸花,落到地上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凭狂风扫过,纹丝不动,就这样一片、两片、三片……
直至拼出个‘季小凡,别怕。本君在。’
我整个人一怔,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忽而它们又散成一团,随着风散进空中,同时头顶传来老干尸阴森森的声音,“哟!……看来鬼君还挺重视你呢!小丫头,刚才戏演得不错啊!老夫差点就跟青蛇妖一样信了你的话了!”
猛地身子一僵,我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空气冰冻一般寂静。
“有你在老夫手里,看鬼君还怎么敢杀老夫!”
突然老干尸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藏般,表情兴奋异常,又紧张异常,小心翼翼地将我推出树后,手掐着我的脖子大喝一声,“鬼君大人!”
老干尸情绪明显地有些亢奋,掐在我脖子上的枯柴似的手指隐隐发抖。
“老夫只求鬼君能放老夫一条生路!”
“老东西,你做什么!”婴灵猛地飞扑过来。
“别过来,不然老夫立刻捏断她的脖子!”
“放开她!听见了没!”
“小家伙,你太妇人之仁了!老夫帮你寻回你爹不是让他阻挠咱们的长生大计的!本来你吃了那么多小孩魂魄,拥有全部鬼力的鬼君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更何况现在只剩一半鬼力的鬼君呢!”
“偏偏一寻回你爹,他倒好,竟说不想再与鬼君斗下去了,打算拿个女人胁迫鬼君,甚至是祈求鬼君放你们父子一条生路!懦夫!”
“不甘啊!”老干尸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大半个身子提了起来,“老夫现在这样不人不鬼,身体又被鬼君用地狱之火烧得残缺不全,而你……老夫用全部的心血制造的你,非但不感激老夫,反而要为了救那一男一女,放弃反抗!”
“闭嘴!”空气瞬间布满了刺骨的寒气,只见婴灵全身冒着热腾腾的黑气,眼睛滑出两行血泪,“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你还想杀了老夫不成,别忘了,是老夫将你从祭坛边抱回家的!”
老干尸呵呵冷笑一声,“况且老夫是在救你!小家伙,你听老夫说,这个女人对那个鬼君很重要,现在你只要赌一把!”
“怎么赌?”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杀了这个女人,看……”
老干尸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闷响,他的脑壳瞬间碎成了四分五裂,顿时黑血如泉般滴到了我的脸上,“啊———啊——啊——”
我顿时大叫起来,而老干尸就像个呆瓜般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目光始终不离婴灵如刀般的利爪。
“再说一遍,那一男一女是我的爹娘!”
丢下这句话,婴灵用那只刚开了老干尸脑瓢的爪子揪着我身上的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