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慕之想过的,很可能到了最后,白霂远的家人也不喜欢自己。但是言慕之觉得认定了一个人啊,就是认定了。
无论谁在阻拦谁在反对,只要白霂远心底明白,就足够了。
只要这样想一想,言慕之总觉得好多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正是因此,这一次言慕之的心态比之前都好多了。他跟着白霂远坐飞机过去,一路上念念叨叨的,累了就趴在白霂远的肩膀上睡个好觉。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反正有白霂远在。
白霂远则是看着言慕之的睡颜,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被压得微微发疼的肩膀。
他的唇角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和平日严肃的模样大相径庭。
飞机很快着陆,言慕之睁开眼,顺手给白霂远揉了揉肩膀,笑眯眯道:“我醒了。”
“嗯,生日快乐。”白霂远道。
他的神情那样温柔,让言慕之心底的不甘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站起身拍拍屁股:“走走走,赶快陪你去医院。”
“我之前答应的事,以后每年都会陪你。”白霂远轻声道。
言慕之笑了笑,神色有那么一点点复杂。
他看着白霂远,良久方才弯起唇角:“当然了,以后年年都拉你陪我去。”
只希望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
这一天,人们注定很忙碌。
白霂远赶到医院的时候,言慕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停步在楼下,对白霂远道:“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好。”白霂远心底有点过意不去,轻轻抱了抱言慕之方才松开手。
言慕之脸上有点嫌弃的模样,伸手挥了挥。
白霂远就这样上楼去了,言慕之一个人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仰着脸往上看。
“小言。”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有那么一丢丢熟悉。
言慕之转头看过去,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神情有点憔悴,目光却是执着地落在言慕之身上。
言慕之蹙起眉头,顿时有点傻眼。
“伯母,您这是怎么了?”那人正是白霂远的母亲,昔日盛气凌人的女人而今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模样。
“一些老毛病,临时入院而已,你是陪霂远来的?”白母问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阵风。
而她也在这些日子明显地削瘦下去,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言慕之看了她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伯母,如果这是我和霂远在一起带来的,那么我很抱歉。”
只是……
尽管抱歉,我仍然不想放手。
白母却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霂远上楼了?”
“嗯,他上楼去看你。”言慕之道:“要不要我送您?”
“不用了。”白母的目光又在言慕之身上停顿片刻,唇角微微弯起笑了:“下次再来,和他一起上来吧。”
一时之间,言慕之有种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的感觉。
他沉默良久,方才露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微笑:“好,祝伯母早日康复。”
“嗯,生日快乐。”白母依然没有多么热络的样子,一个人操纵着轮椅往楼上去。
言慕之有点受宠若惊,在原地停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伯母,我送您。”
白母微微垂下眸子,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
白霂远上楼看到病房是空的,没等多久就见言慕之和自己的母亲说着话上来了。
他掩去眼底一瞬的诧异,问道:“你们遇到了?”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这样兴师动众来看我。”白母却先道。
白霂远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让人把食物拿去检验了,夫人您……”一个人匆匆进来说着,见屋里有两个人连忙闭上了嘴。
白霂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母亲你是食物中毒?”
“有点怀疑而已,暂时还不能确定。”白母淡淡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谁准备的东西?”白霂远又问。
言慕之心底蓦然浮上一个答案。
如果说白氏白霂远丝毫没有染指的想法,那么唯一一个对白氏有威胁的人恐怕也就是白母了。
这样说来,谁对白氏势在必得,谁就是最可能的指示人。
“白霂卿?”言慕之小声问。
白霂远和白母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言慕之身上。
言慕之笑笑:“我就是那么一猜。”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已经派人去查了。”白母淡淡道,边用赞许的目光看了言慕之一眼:“挺聪明。”
“谢谢。”言慕之笑着应下了,也没怎么谦虚客气。
白母倒好像挺欣赏这性格,饶有兴致地和言慕之说了一阵子话,直到倦了方才躺下。
白霂远想了想,问了医生一些情况,边将言慕之拉了出来到走廊上:“饿不饿?”
“中午不是吃了吗?”言慕之无奈。
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一个饭桶一样啊。
白霂远便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言慕之的鼻子:“我妈妈很喜欢你。”
“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言慕之撑着栏杆想往上坐,被白霂远一把扯住:“危险。”
“我小时候总喜欢往这上面坐。”言慕之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白霂远无奈:“下次我把家里修个栏杆,天天让你坐,这儿不行。”
言慕之也没想当真,被拉住也就作罢。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