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死两人生。”
在最后三十秒内我听到了那人这么说。
我看了看脚下晕倒的艾伦,他是吉赛尔最爱的人。再看看听到响动正往这边跑来的的瑞德,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了让他们活下去,这种时刻我是不是应该有充足的理由自杀呢?
可是我偏不,我偏不顺那变态的意,自杀放弃是弱者的行为,在任何情形下,都没有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别人命的理由,还有三十秒我要赌自己能跑出去!我暗暗给自己鼓劲,爆发小宇宙把高大的艾伦背在背上,卯足了劲往门口跑去。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
眼看着就要冲出门口了!
可是悲剧的事发生了,我因为脚下不稳一股巨大的冲力使我摔在了三米外门口一截悬吊的鱼线上,背上的艾伦增加了重力和加速度,我感觉到喉咙一阵剧痛,眼睛往后一瞅,我勒个擦,倒计时已经归零却并没爆炸,死变态居然骗我!妈蛋,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坑死人啊!
“琳恩——”
在听到瑞德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前,我一直在祈祷希望自己能回到原本的身体,再不济,咳咳……也要给我具女性身体吧,咳咳……要不然我怎么去和小博士谈情说爱。
可当我睁开眼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处境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我躺在一个手术台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手脚完全没有感应。我根本一动也不能动!意识到这点后,我的心简直在滴血,我不会那么衰吧,难道这一次直接穿到了濒死的受害者身上?
当我还想再继续尝试坐起来时,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走了进来,我立刻闭上眼睛装死。
“亨利,情况怎么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干脆又沉稳,一听便是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的声音。
“死因一目了然。由于重力,鱼线把整个头都割下来了,倒是省了我解剖的工夫。”
虽然我闭着眼睛,但也感受到了那两人正朝我围了过来。
不过他们在说什么?死因?鱼线?解剖?这说的是谁?我擦!难不成说的是我?!!!
身上的白布被掀开,我浑身一个激灵。
“听说这位死者是酒店大亨大卫·克劳斯的女儿,我和他父亲年轻时还有点渊源。”名叫亨利的男人说道。
呜呜,看来我是真的死翘翘了!我的悲伤简直快要逆流成河。不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是什么呢?
对了!既然我已经死了,可为什么我还有意识?我趁着那两人闲聊飞快往身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妈蛋,我的脑袋和身子是分开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有脑袋。我虽然死了,可还剩下个头……那我究竟算死了还是活着?呜呜,我要怎么直视自己这么惨烈的处境?
“她死的痛苦吗?”
“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关心一个死者的死亡状况。”
“咳咳……我帮人问的。”
“哦,你说的不会是fbi那个小伙子吧?听说这个案子fbi也插手了。”
“是的,这位死者是fbi瑞德探员的朋友。”
“你告诉瑞德探员,她颈动脉瞬间被割破,死的很快,没受什么痛苦。不过另一位死者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炸弹炸的四分五裂,我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才勉强拼凑出了个人形。”
说着亨利和乔走到了离我不远处的手术台上,我往那瞅了瞅,果然看见那上面躺着一个漆黑的人形物体。罗恩?!我的心微微一跳有了答案。他虽然很可恨,做了很多坏事,不过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怪可怜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我和罗恩的死亡情况,这才走出了解剖室,好吧,我现在很清楚了,这一定是警署的法医解剖室。瑞德,哎,不知他看我死那么惨会不会伤心?虽然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但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瑞德,向他求助,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我愿意帮助我的人。
我静静待在解剖室里等待时机,时不时活动下头做下准备运动。等到他们快要下班的时候,我飞速从手术台上滚了下来,然后藏在门后面。等到有人进来关灯时,我立刻滚了出去一鼓作气跳进了门口的垃圾桶内。
“噗噗……好臭……”我屏住了呼吸,但那动作仅仅只坚持了十几秒。
我在堆积了果皮纸屑废弃物的垃圾桶内待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等到清洁工来收垃圾,他幸好没有翻找垃圾的兴趣,要不然看见我这副尊荣,估计得吓得扑街。清洁工只是草草地把我倒进了一个大垃圾袋里,然后提着我和一大堆垃圾走出了警署,并把我扔到了垃圾车上。现在天已经黑了,周围没什么人,正是跑路的大好时机,我从众多臭烘烘的垃圾中钻了出来,然后从垃圾车上跳了出来。
我悄悄滚动着自己,躲在了旁边一个毫无人烟的小巷里。总算出来了,我松了口气,要不然被人活生生的带去火化且不是太遭罪了。可瞬间,我又消沉了下来,我这副只有一个头的鬼模样要怎么去找瑞德啊?估计还没找到他,就上报纸头条了。
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只有更糟没有最糟。当我还在为我如何去找寻瑞德苦恼的时候,突然小巷里走进了两条凶神恶煞的流浪狗。他们一直对着我狂吠个不停,其中大一点的狗甚至慢慢靠近想要攻击我。
“走开!走开!”我无助地驱赶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