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希安醒来时发现自己换地方了,大概是在某个地下室,光从墙上方的通气口照进来,照亮巴掌大的地方。

“咳咳。”章希安咳几声,喉咙的干痒只凭几声咳嗽安抚不了。

更为严重的是,从喉咙开始,身体各个部位的难受都开始诚实反馈给大脑。

胃灼热的像是要烧穿,头痛,四肢冰冷麻木。章希安挣扎着坐起,闭眼平息因为动作引起的晕眩。

等晕眩烧好才睁开眼睛查看四周的情况。这是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地下室,靠墙堆着一些箱子,在章希安正坐着地方对面有把太师椅,椅子旁边有个小几,几板上摆着茶壶和茶杯。

看来暂时没有生命之虞。

章希安挣扎着爬到太师椅上坐好,比坐在地上强。茶壶里还剩一杯的茶,不知道隔了几夜的茶涩涩满入口,章希安小口抿着,在口腔里温热后才咽下,干涩的喉咙一接触到甘霖,反而痒的更惊天动地。

章希安捂住胸口咳嗽的一室灰尘飞舞,章希安攥紧胸口的衣裳,即使咳嗽着还是把那茶水都喝完了。

今天是第几天了?那两个人还活着吗?邝耀威在哪里找他?

也许再坚持一会,再一会,他就能找到他了。

章希安鼓慰自己,强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他醒着也许还能给出什么提示。

邝耀威快要疯了,他不能亲自去租界盘查,但是租界的盘查一直没有什么好进展传来,非租界的地方已经开始第二轮拉网细查还么收获。

他在豫市所有报纸上登广告,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都重谢,能直接找到章希安者,他无条件答应他三个任意要求。

他本人却和那些黑势力杠上,没日没夜的审问,自己当天在哪做什么可有人证,这样的绑架手法是何人的手法,你觉得是谁最有可能做这起绑架。

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睡觉,拉撒全在身上,回答问题过了审核后才能像普通犯人那样关押,否则就继续顶着。

邝耀宗骑着马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都是穿着邝家军装的军人。

邝耀威如此的做事是张狂了,不知道多少人发电报给邝文武让他教子,邝文武偷偷让人给他带信,让他看着点他哥不要太疯了。

那哪是他能看的住的。邝耀宗叹气,邝耀威如此疯狂,他看他焦心的样子却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

好在大哥带兵还算严谨,那些新兵们也还没有老油子的皮厚黑心。老老实的只搜人,不抢不伤。

租界里的洋人自卫军竖起路障,不准闲杂人等随意进出进租界。

如果章希安真的是被藏在租界里,大哥真的要对租界亮刀?和租界背后站立的国家打战?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只是一个小小军阀的儿子,新招了一万人马就敢跟列强对阵?

他真的敢。想到此邝耀宗不免又叹气,祈祷上天,章希安好好的在哪个非租界的角落里待着,等邝耀威把他找出来。

章希安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吧听有咯吱开门的声音,吧嗒一声地下室的的灯被打开,他转头看,昏黄的灯光下,伴着蹬蹬蹬皮鞋高跟敲在地上的声音,杨茹莹画着艳妆出现在他面前。

“你倒是自在?”杨茹莹冷哼到,那凳子是为了她准备的,本来应该她坐在椅子上,章希安躺在地上。

“是你?”章希安有些震惊,有些不解,更多的荒谬,“只为了一句话,杨小姐就要囚禁我?”

“章少爷说的轻巧,只为了一句话?你可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用刀子割我的心。”杨茹莹道。

“如此,我道歉。”章希安态度诚恳的说。

杨茹莹想开口说什么,见章希安态度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就觉得不舒服,她伸手一拉,把章希安拉到地上,她在椅子上坐好,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看着章希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间就没那么多纷争。”

章希安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上,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脑袋涌去,头抵地冷静一会,才又盘腿坐起,腰杆挺直。

“杨小姐做事如此恣意,没想过后果吗?”章希安说,“邝家和章家不会让你好过!”

“章少爷看我,被父母逐出家族,拿走我身体的男人不要我了,如今混迹在一堆臭男人间当个交际花。”杨茹莹说,“我可能有好过的时候?”

“也不必如此自暴自弃。”章希安说。

“邝耀威在外头找你找的很疯狂,他登报说他可以答应找到你的人三个任意条件,你说我把你送出去,我的条件是他娶我,他会不会娶?”杨茹莹说。

章希安静静的看他,“这是在哪个租界?你以为在租界里就没事了吗?找不到我,他总会到租界里找的。”

“我知道他会来,甚至明天他再不来我会让人传信给他让他过来。”杨茹莹说。

“你喜欢邝耀威吗?包办婚姻你会喜欢他吗?邝耀威身形挺拔,气度不凡,要喜欢上他很容易不是。”杨茹莹问,“所以说一开始你就答应退出多好,邝耀威娶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个苦。”

“我见识不多,就生平所听所见,厚颜如你,实在闻所未闻,登峰造极。”章希安冷笑说。

“邝耀威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若你能成全我,自然没有后来那么多事。邝耀威拒绝我,我神思不宁才会被我姐夫哄骗了去,他说会离婚娶我,最后却任由表姐糟蹋我,舅舅平常最是疼我,小时候总让表姐让我,为什么这次就让不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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