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的偷逃竟被人撞见了,我与以撒同时向那人问道:
“你是什么人?!”
他依旧笑着,笑容里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你们打算打开那扇门,偷走里面的马匹吗,安法洛殿下与葛罗雷小姐?”
一听他的称呼,我与以撒刹时摒住呼吸,感觉一阵阴冷的风吹面而来。
一月份中旬的夜晚,寒风刺骨。站在窜风的小巷里,身上的几件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寒冷。再加上心理的恐慌,我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以撒的一只手也紧紧的抓住身侧的长剑,另一手握拳,沉稳的扎在我的左前方,静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一触即发。
那男子站在不远处,薄如蝉翼的衣袂翩翩,笑脸自在从容。
沉默了半晌,以撒突然开口向他说道:“我们是准备进去后院里找辆马车,你认为怎么样呢?”
那人闻言满意的轻笑,道:“那可正好,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
我看看那白衣男子,又看了看以撒,不知道要怎么做,也不知道以撒正打着什么注意。
“因为那锁是装在门里面的,而且制作精密,不是一个外行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那人瞅了一眼我手中握着的铁条,举步向我们缓缓靠近。
我紧张的看着他的步子,慌忙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再次看向以撒,他握着剑退到一边,一副戒备的样子。我也只好暂时按兵不动,双眼紧盯着那人脚步轻缓得如同踏月而来。
他从我与以撒之间穿越过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平稳前进的速度像是在我们面前飞过一般,在他身后随风飘起月白色的发带与衣袖,那清渺的身形让我忍不住往“鬼”这个字上靠——他的存在,太不真实了!
不过他的身边并没有凛冽的杀气或敌意,有的只是一股因靠近而愈渐浓郁的药草味。
他飘至后门边上,回过头来对我与以撒笑了笑,唰的扬起左手,不知从发辫里抽出什么,我只觉得黑色夜幕里银光一闪。
我激动的抓紧手中的铁条,准备随时向他的头上夯过去。却又见那道银光忽而闪进小院后门那紧闭的门缝里了。黑色的细缝中滑过一丝白光,便听“吱呀”一声,小门自动向内敞开。
我高高举起的铁条定在半空中半天砸不下来,以撒也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被这人的动作给惊呆了。
一切只发生在半秒钟之间,他随意的动作像是不经意间推门似的,仿佛那道门只是被虚掩着,根本不曾锁上。
我放下铁条,看看自己的双手。我很确定,自己刚才去推那门的时候,它确实被人从里面锁住了……但为何……?
那人神情依旧祥和的看着我们,缓缓道:“其实我也正打算去雇辆马车往北而去,应该与两位同路吧!”他说着,我与以撒困惑的对望一眼,他又继续道:
“我与我的侍从林塔正打算北上去寻亲,跟随商队来到这里就与那批商人分手了,正在苦恼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呢。因为我的小侍不擅驾车,而我又身体羸弱,所以也不能自己弄辆马车来用。刚好在此遇见两位,真是幸运!”
“呃……你是说……你要帮我们一起偷马车……条件是让我们载你一程?”我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呐呐的问他。
“正是。”他笑眯眯的点头。
一阵寒风吹来,吹得我有点……寒!那人忽然皱眉捂口,轻咳了两声,像是生了病。以撒想了想,又问:
“要我们载你当然可以……但是,你是如何知晓我们的身份的?你又是何人?”
对哦,还有这件事呢!我也急急的看着那人,等他的回答。
他看着我们,清了清嗓子,才又说:“要知道两位身份并不难,这整座城里不就帖满了你们的画像吗。而且,两位也算与我有缘,我想你们两位来自提兹,一定见过我正要寻找的亲戚吧!”
哎?有么?我傻着眼,又转头想要问以撒,却见以撒一脸严谨的直视那男子,像是毫无疑虑。
男子又笑了笑,神态谦和,表情也略显疲惫:“啊,我还未先做自我介绍呢,真是失礼了!……我叫那瑟西斯?乌……唔……”
“扑通”一声,这位还未急作完介绍的那瑟西斯先生突然向后一倒,躺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少爷!大少爷!”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身后背着鼓鼓囊囊的、比他身体还要庞大的旅行袋,从小巷的另一头,飞也似的奔过来,一下子冲到那瑟西斯的身边。
“大少爷,您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他一边着急的叫着,一边卸下身后的旅行袋,并很神奇的从里面掏出一个枕头、一个暖炉、一壶热水和水杯,以及一大把药丸。
他将那瑟西斯的头枕好,又忙乎着让昏迷的病人吞下药,还要不时的给他揉按太阳穴、做胸肺按摩……手里忙着这些,嘴里也没歇着:
“您要吃豆腐脑,我就去帮您买嘛,怎么在一转身,您就跑到这里来昏倒了呢!?……真是急死我了,这可要怎么办啊……大少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要醒过来……要不然……要不然……”
“那个……你要节哀顺便……”我试图插嘴安慰一下,他却完全没听进去,只顾自言自语。
“要是您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对得起把您交付给我照顾的五位太老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十六老爷;大夫人、二夫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