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爷子看着玄妙儿他们家又拿来这些东西,心里舒服了不少,他们这一路上过来,全村不都知道自己儿子给自己送年礼来了么,这么多年礼的,在河湾村也是独一份的。
刚才吵得自己心里也难受,因为家里说到底也就是为了面子,现在靠着大儿子这边得来的才是真的面子,他真的后悔以前那么对老大老二了,这一出出的事不难看的出,人家不是分心了,是记仇了了。
玄老爷子现在还能说什么:“好,你们这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就行。”
玄文涛挤出一个笑脸:“看爹说的,爹到啥时候都是爹,那我们回去了爹。”
玄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回去吧,年三十早上早点过来,这过年还是要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
这古时候只要有老子在的,都要在老子家里过年的,这是必须的风俗。
玄文涛点点头应下:“知道了爹,那我们回去了,你有啥事也尽量的想开些,年纪大了,就别操心太多了,你的吃穿用的,我不会少了的,我们该孝顺爹的都不会少。”
玄文涛对自己的爹还是无法绝情,今天也怕自己的老爷子上火再病了,所以临走之前也要安慰几句。
玄妙儿没想到这次来,因为三叔四叔吵架还是波及到自己家了,这算是哪门子的事,不过也证明上房越过越不好,所以他们经常的吵架。
以前是因玄妙儿他们来了,马氏找茬,现在是因为上房自己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了,所以他们现在根本没精力找玄妙儿他们家的事了,自己家都自顾不暇了,只是他们的毛病就是把错事都要怪到别人身上。
等玄妙儿他们出了上房,马氏才放下手里的火钳子,顺手又抓起来笤帚疙瘩,用力敲着炕席:“你们几个天天还互相看不上了,你看看人家老大老二兄弟两什么样?你们看看人家,咱们是指望不上人家了,你爹说话也没用了,那你们不能都出息点,只要咱们不分家,这事就是咱们一家人的事,你们都想想怎么解决?
玄文信心里不服气,可是又不能忤逆自己的亲娘,哼了一声,扭头坐在炕对面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反正我们是没银子,确实帮不上。”
马氏看向玄文宝:“老五,你书读得多,你说说你有啥想法?”
玄文宝一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被点了名,也不能一直装死了:“娘,我们这没分家,我自然是希望咱们过得好,有事也想帮忙,可是你们也知道,我这根本没来银子的道,我真的一点没有。”
马氏看着五婶冯氏:“老五家的,你真的没有拿出来应急的么?”这说着看向冯氏的胳膊,她记得冯氏陪嫁不少,别的她没看见,都是冯氏自己收着,但是冯氏一对银镯子不轻。
冯氏那么精明,怎么看不出来马氏的意思,她也不傻,赶紧伸出手:“娘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对镯子是陪嫁,这镯子是我外祖母留给我娘的,我娘传给我,以后也是珊儿的嫁妆,别的我也没啥了。”她的嫁妆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
马氏又看向三婶张氏,张氏摇摇头:“娘,我这点首饰这半年都让老三拿出去吃喝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一点不假,她的嫁妆都被玄文诚刮空了。
马氏又看向四婶王氏,可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王氏没啥嫁妆,并且现在自己不敢得罪这个媳妇,只能拿着笤帚敲炕:“咋整?这咋整?”
玄老爷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咱们家还能凑出来多少银子?”玄老爷子心里对自己家也算有点了解,马氏最多能拿出十两,玄文诚那有十两,再凑十两能凑合够了。
马氏叹了口气,这心里难受:“哎,咱们家这点底你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老三把银子都拿回来,镇上的铺子怎么周转?咱们家这十多两银子都拿出来,大郎来年相不相姑娘了?还有种地买不买种子?”
玄老爷子也跟着叹口气:“这咋整?难不成真的要卖铺子了?”这是他最不想的,那铺子一家人支撑了十几年,就是个脸面,真的卖了,玄文宝要是考不上仕途,那自己家以后就是个纯农户了。
玄文诚哪里舍得?他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毕竟他在镇上这么多年了:“爹娘,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马氏停下敲炕:“啥法子快说。”
玄文诚清了下嗓子:“咱们找钱引铺(放高利贷的),等来年慢慢挣钱慢慢还。”
“什么?听说钱引铺子那玩意是驴打滚,利滚利,今年借了十两,来年就得还二十两了。”玄老爷子对这个听说过,有的还不起的都倾家荡产了。
玄文诚想了一下,他不是不懂,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咱们少借点总没事吧?”
马氏心里活动了:“我看少借点没事,二三十两,再怎么明年咱们也还的上了。”
玄文信赶紧站出来:“爹,要是去钱引铺子我不反对,但是要用三哥铺子抵押去借银子,因为我们家三个儿子都不小了,我不想因为家里事让孩子都跟着背包袱。”
玄老爷子看看玄文诚:“那就用铺子抵押借银子吧,再给你两年时间,你要是这生意干的真不行,就真的回来种地。”玄老爷子这个话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想逼迫一下玄文诚。
玄文诚还不了解自己家这点事么,赶紧应下:“那好爹,我保证好好干,来年能往家里拿点银子。”
这上房的事就这么解决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