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元松伸了伸懒腰,缓缓下了床。
昨天深夜,他以魂魄出窍尝试夜游,居然成功,灵魂在房间内游荡,吸纳夜风中的一缕冰寒之力,直到魂魄逐渐有冻僵之感,才回到肉身温养。
不过,等回到肉身之后,无尽的疲惫感觉涌上来,陆元松困极,盘膝而睡。
一睡便到清晨,睡醒后,神清气爽,他发觉魂魄力量似乎雄厚了一些。
吃过早饭,陆元松回到房里,将择道记拿出来观看。
如果说胡春娘的教诲帮陆元松打开了修道世界的大门,那么,这本择道记就彻底将修道世界的轮廓展现在陆元松的眼前。
修道,就是修炼魂魄。茫茫人世是苦海,只有到达彼岸才能自在,但若是平常百姓,不修性命,轻易就死了,只有修炼,壮大自身,才有渡苦海的能力。
然而,如果仅仅是修炼就可以得到自在,那陆元松此时就已经没有烦恼。
渡苦海,需要坚固的船身,还要精通游泳的水手。
如何使船身坚固?必?修炼肉身,达到肉身难毁的境界。
如何使人精通游泳?必?修炼魂魄,单独的魂魄能在世间畅游,达到魂魄难灭的境界。
这些就是择道记那位天河上人对于道和超脱的理解。
这种说法,天河上人也在择道记说明了传自五大圣地之一的天禅寺。
接下来四五天,陆元松都是这般生活,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房内研究择道记,结合他得到的庞大记忆,渐渐地,他对于道理的理解有了自己的角度。
他每日吃些补品,内伤也逐渐好了,偶尔练练星斗拳前两式,甚至开始修炼罗汉拳的五招,如今对于猛虎扑食、黄牛转角、野马追风和连环三挑都打得有模有样,但对于如来拈花这一招却迟迟领悟不透。
这一日,陆元松看择道记正津津有味时,突然,一阵喧嚣从外面传来。
这种喧嚣有虎啸猿鸣、狼嚎犬吠、狮吼牛哞,万般野兽,无所不有,随后,一种轻微的震动感从地面传来。
“地震了!”陆元松大惊失色。
“少爷,快出来看啊,好壮观的兽潮啊!”小青的呼喊在门外响起。
“嗯?是兽潮,不是地震?”陆元松心头悄然松了一口气,收好择道记,大步走出房门,就看到小青、陆灿等人都站在院落门前眺望。
陆元松疾步走去,在院落门前站定,放眼望去。
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所谓兽潮的一角,这兽潮就发生在山下的原始森林中。
滚滚如洪流,无数野兽狂暴奔走,大片古木被践踏。
虎、兔、狼、鼠、犀牛、飞鸟、猿……
这幕壮观,只有在后世的电视上看到,然而,现实与影像毕竟不同,那种冲击感,仿佛世界正在崩溃。
绿色的森林瞬间毁于一旦,尘土滚滚,遮天蔽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无端发生兽潮?”陆元松失神喃喃,极目处的那一幕,让他极端震撼。
“你们快看,那里有人!”一个眼尖的下人突然指着兽潮一侧惊呼失声。
陆元松瞪大眼睛看去,隐约之间,似乎真的看到有人影。
而且,不止一个!
犀牛的背上、老虎的背上,一些体型巨大的野兽背上稳稳地站立着一些身影,这些身影,人人身披黑甲,陆元松初时注意力全部放在兽潮上而没有注意这些人,这会儿凝神看去,他的眼中精光闪烁,居然看清楚了那些人的外形。
他习武修道的好处现在显现出来,五官六识的感应力比他初至高岭时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陆元松的脚步向前,走出了长春园,来到外面的广场上,继续前行,到了广场的边沿,这百丈距离的缩短,更能让陆元松看得清晰。
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兽潮之前只看到一角,如今再看,兽潮的范围足有数十里!由南向北,恰好经过芦苇镇的边沿,从古木森森的荒野进入了高岭的丘陵地带,踏坏了数百亩的庄稼,化为一道奔涌不息的洪流,滚滚向前。
“这居然是人为控制的兽潮!”那些黑甲人,他看得更为清楚,其中一人,高举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四个字:天煞卫,江!
良久,兽潮席卷而过,消失在北方尽头,留下一片断木残枝的狼藉。
大片古木的消失,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不过,更远处更是绿意森森。荒野,几乎是无边无际,其广度可能不止驱车赶路半个月的路程!
“不知那些黑甲人驱赶如此之多的野兽去了哪里?”事不关己,陆元松摇摇头,准备返回房内继续翻阅择道记,然而,当他走到长春园门前时,小青、陆灿等下人还未散去,陆元松耳边就听到陆灿与那几个下人的交谈。
“看这兽潮狂奔的方向,似乎是天狐谷啊!”
“怎么可能,天狐谷是谷地,根本容不下这么多野兽,若这兽潮冲进去,不知要被堵死多少,野兽有本能,不会这么笨吧。”
“那也说不好,你们刚刚也看到,这场兽潮似乎有人在操控,可能那些人准备去天狐谷抓狐仙!”
“狐仙?你们相信这世上有狐仙吗?”
“当然相信啦,从古至今,就有狐仙的传说,我娘曾经对我说,做梦梦到过狐仙赐福!”
……
天狐谷?陆元松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前几日在祭庙的广场上,胡春娘与之分别时曾说有事可以去天狐谷找她。
天狐谷,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