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曜感到不可置信,渐越一直在想办法复活轻酒?
轻酒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来都和阿醇的想法一样,认为身为挚友的渐越并没有想过要救轻酒,甚至觉得他无情得很。
可是他,居然悄悄在昆仑山,与云啼一起收集好了轻酒本已碎掉的魂魄,用魔界的禁术重塑了轻酒的肉身,耗费自己的修为为他养魂。之所以选择昆仑,是因此处钟灵毓秀,适合保存他的肉身。
“这些都是渐越告诉我的,在你还未醒来之前。”覃疏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覃曜理清了思路,并没有责怪他的隐瞒,而是抱着强烈的希望问:“那他会活过来么?”
“既然渐越有心要救他,应该会的。”覃疏见她冷得有些发抖,便三两下解开了自个儿的衣衿,在覃曜不解且无辜的眼神下,他将她整个拥住,用衣裳将两人紧紧裹在一起。
他眉眼淡淡,续道:“至于云啼,听闻白泽族与轻酒素来交好,若有法子可以救活轻酒,让他和魔君结交,他也应该不会在意的。”
覃曜从他胸间探出脑袋,抬眸望他,轻声道:“所以,顾姑娘在魔界历劫,渐越并不反对,也是因为他不想和神界做对?”
“没错,云啼和司命星君的公事来往最多,关于历劫这种事,云啼也会辅助司命星君做安排。许是神魔两界有意交好,不想再动干戈罢。”
“渐越为什么会给你说这些?”覃曜奇怪,他俩应该没什么交流。
覃疏黯了神色,淡淡道:“他许是很久没和别人说过话,太寂寞了,那日他来石崖洞,无意间提到轻酒,他便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还说,你曾做过酒酿团子给轻酒吃。”
酒酿团子……这最后一句话怎么似乎带了股酸味?怪不得之前覃疏一直缠着她,说要吃什么酒酿团子。
覃曜藏不住眉间的隐隐欢喜,打趣道:“你想不想吃醋酿团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覃疏闻言,唇角微勾,挑眉道:“少来!”
覃曜敛了笑意,严色说:“你之前肯定地说,阿醇定会帮渐越重现梦境,原来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这些。阿醇若是也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会救渐越,那之前的血洗魔界,也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覃疏微微颔首,又眯了眯眼,沉声道:“我们走吧,这里太冷了。”
覃曜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冰棺里的人,而覃疏则从她的蒙蒙泪光里得出,虽然隔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于她而言,仍然很重要。
覃曜思量着,待她完成了答应斯荼的事,救醒了渐越。一定要再来昆仑,等轻酒醒过来。
还有阿醇,他倘若知道了渐越一直在为轻酒养魂,定会惊喜欲狂。毕竟在这个世上,阿醇相伴他的时间太过长远,长远到阿醇对他的感情深入骨髓,已然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