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岩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惹人厌的事情才对,于是选择性的忽略道:“今天的官差明显就是冲着宋小姐而来,不知小姐可是在京都得罪了什么人?”
此言一出,两人纷纷转头望向他。
加上昨天夜里的事情,宋浅浅对此早有猜测,而她之所以会转头,无非是觉得这人实在是脸皮太厚,就跟当年一样。她刚才的话可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相信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懂。
“世子爷何出此言!?”方嬷嬷则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担忧。“小姐来京都不过就是几天,人都没认识几个,又怎么会得罪人!?”
方嬷嬷激动的言语顿时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纷纷转头望向她。
在接收到两人目光的那一刻,方嬷嬷突然意识到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忙装作自言自语般说道:“临行前我受老太爷之托要照顾好小姐,现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不然我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啊!”
即墨岩不知道方嬷嬷在宋府的地位,对她的话表示理解便不再注意。但宋浅浅不一样,她很了解方嬷嬷在宋府的地位,也了解她的处事方式。
虽然理智上觉得可以理解,但心里还是觉得刚才她的反应不太正常。只是一时半会儿间,她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最近这些日子你还是小心为好。”即墨岩注视着倚靠在床前的宋浅浅良久,淡淡的说道。
“多谢世子爷关心。”宋浅浅同样淡淡的说道。“方嬷嬷送客。”
即墨岩好看的眉轻轻的皱起,欲言又止的望着宋浅浅,但宋浅浅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沉默片刻,即墨岩一个轻哼,甩袖快步离去。方嬷嬷想要去送他,但眨眼间房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小姐,我不知道您跟世子爷有什么恩怨。但今天确实是他帮了我们,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方嬷嬷上前替宋浅浅被子拉高,不经意的说道。
谁知一向温和的宋浅浅却再此时孩子气的扭头,赌气道:“不妥就不妥,当年要不是他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些事,我也不用遭人非议。”
虽然理智上明白当年落水急救即墨岩没有做错,但这里又不是现代,难道他就不能稍微找个隐蔽点的地方,非要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不可?
尤其事后,他不仅不站出来解释,私下的道歉也没有。就连现在也是,见面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生气才怪。
而且,一想到之前议亲的时候被旧事重提,她心里的那点儿过意不去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各种不顺眼。
客栈外,奕右、奕前望了望前方不知为何生气的即墨岩,同时转过头来无声交流。
他家主子回京都四年,经历的事情比其他人一辈子经历的事情都多,但他们从不曾见他表露出任何情绪。
就连这次回来,礼部提出明年春闱后举行封爵大典,他们也没瞧出他家主子有什么反应。
但这会儿,不过是在那位小姐屋里到了一盏茶的功夫,出来就明显气氛不对,让他们好不好奇。
正当此时,奕后从后面赶了上来。
“做什么去了?”三哥奕前小声询问。
奕后对两人得意一笑,“秘密。”说完也不管两人,紧追两步向即墨岩身边跑去。
奕家四兄弟跟随即墨岩多年,虽然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有什么反应,但他不生气时他们就已经觉得不好应付了。那此时上前,岂不是专触霉头吗?
两人都觉得奕后没有眼力劲,想要伸手将人拉回,奈何此人跑得太快。兄弟两人再次对视,纷纷摇头叹息,上赶着找死,想拦都拦不住啊!
果然,只见奕后在即墨岩身边嘀咕几句之后,即墨岩立刻停下来回望他。身后两人都屏住呼吸,想着要是即墨岩当真发起火来,他们也好上去帮忙挡挡,谁让那是他们小弟呢。
但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奕后不知说了些什么,刚才还浑身低气压的即墨岩正常了。在奕后退回来时,两人赶紧挟持他问个明白。
奕后平时被三个哥哥欺负惯了,难得有表现的机会,顿时趾高气扬起来。“想知道?”
两人点头。
“偏不告诉你们,谁让你们平时欺负我来着。”
奕右奕前邪恶一笑,就要下手,奕后赶忙求饶,“各位哥哥,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吧!”
“你们都知道主子有时会对着一个白玉莲花形的长命锁发呆吧?”
两人齐点头。奕后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那长命锁是谁的?”
两人齐摇头。奕后神秘道:“就是这位宋小姐的。”
“哦~~”兄弟四人中奕后最小,但武功最高,所以他们一致同意让他贴身保护即墨岩。对于他知道的事情比他们多这一点,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此时听他这么一解释,两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即墨岩回京之后太子意思意思的让他到巡防营挂职,但他家主子除了每天点卯从不久留。他们还奇怪今天怎么如此积极的带人巡街,而目的地是相当明确,直奔那间往来客栈。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奕前追问,他可没忘记刚才的事情。
奕后傻傻一笑,摸了摸头道:“我不是看主子吃瘪吗?所以留在后面偷听来着,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些端倪。所以主子让我去调查清楚。”
知道自己对安排人手这种事情不如哥哥几个,奕后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