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妥当,宋浅浅也能安心准备去京都的事情了。何美佳给她的私信来得比较早,恐怕正式的邀请帖送到府上需得再等些日子。希望在那之前她还能有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不然等她去一趟京都回来,这亲事指不定又被说下了。
安排出去的乞丐确实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时间一长宋浅浅还是从他们每日的回禀中出现了蹊跷。比如刘书文,他每隔几天必定要去一次驿站,而廖凡则是每天都要去同一个巷子。
往来书信都是通过驿站进行传递,刘书文作为文人自然有些读书好友,有些书信往来并不奇怪。但隔几天就跑一次也未免太过勤快了些,尤其是对他这种正在苦心准备春闱的读书人而言,那就更显难得了。
对着难得的发现宋浅浅自然不会放过,差了纯倩去驿站打听,却原来每次的书信都是同一个人,看封面的字迹应该是女子。
有了这个突破口,后面的事情就显得简单多了,没过多久宋浅浅就顺利的查到了前因后果。刘书文其实是有一个小情|人的,是他去京都书院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只是他这个小情人身份确实不一般,乃是书院管事的独女。
按正常套路肯定是书院管事嫌弃刘书文,而他的女儿却对他情有独钟,两人更是暗许终身,待到明年刘书文一举中地后再上门提亲。
相比刘书文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廖凡就要务实得多了,直接将人养在了他家有一处糕点原料存放点的隔壁。因为那里是他们糕点原料存放地,他作为老板每天过去清点一下也不算什么,所以一直都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要不是他太敬业,每次进去待的时间又实在太长,就算是宋浅浅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妙。这廖凡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只怕是担心养外室的事情传出去坏了名声,日后不能说一门便利利的亲事。
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是半点也不会手软的,只是对刘书文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行为,她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注意。作为现代人,她喜欢这种才子佳人的素材,作为古代人,她也不想坏了一个好姑娘的名声。
冥思苦想半日,宋浅浅最后决定还是先见一见这个刘书文,对于没有恶意的人她本意是不愿伤害的,如果对方跟她一样不赞成这门亲事,那事情就要好办得多。
“纯倩,你去安排一下,找个时间让我和刘书文单独见一面,顺便想办法把廖凡的事情透露给娘亲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纯倩领命出去,转身就看到不言不语的站在门廊下的方嬷嬷,虽然她除了教导礼仪时,一直都是不言不语的。但纯倩还是忍不住脖子一缩,往墙角的方向挪了挪。等过了方嬷嬷的身侧也没被叫住时,她才如蒙大赦的擦了擦额头根本就不存在的虚汗,飞快离开。
屋内的宋浅浅自然也注意到了廊下的方嬷嬷,单看她的表情她就知道不好了。方嬷嬷来的时间真不算长,但不知为何只要她摆出这幅模样她就有些发怵。
难道是以前挨罚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小姐身为女子,私下单独与男子见面有违礼制。”方嬷嬷收了刚才的表情,边进门边说道。
“……”宋浅浅眸光闪动,突然说道:“怎么会是单独见面呢,不是有纯倩跟嬷嬷跟着吗?”
“那也有违礼制。”方嬷嬷不为所动,淡然反驳。
心知说不过方嬷嬷,她定然不会让自己出去,宋浅浅心中稍作打算,坚定道:“虽于理不合,但嬷嬷应当知道此事我已下定决心,多说无益。”
除了一开始的反抗,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她。方嬷嬷虽然是府里请来的教引嬷嬷,但在第一天老太爷就说得很清楚,方嬷嬷不是宋府的下人,再加上她平时严厉的教导,宋浅浅总有一种面对教导主任时的拘束感。
本以为她如此态度,方嬷嬷定然会在念叨几句,谁知她居然难得的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如此甚好,小姐是主子,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不能懦弱发怵,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
面对方嬷嬷的肯定,宋浅浅虽然心中有丝喜悦划过,但也没表现得太过在意反而追问道:“这么说嬷嬷是同意了?”
“趁热把汤喝了。”一盅还冒着热气的汤水送到眼前,宋浅浅眼眸上下滑动,终是接了过来。方嬷嬷也在此时说道:“见面的地方就选在茶楼吧,人多反而安全,就是被谁瞧见了也有说辞。”
正低头喝汤的宋浅浅闻言,唇角悄悄翘起。
另一边跑开的纯倩,出了浅月轩就直接找了厨房专做糕点的厨娘,那是她远房的婶娘,前几年通过她的关系才进了宋府。她只将廖凡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厨娘就一口应承下了。
申时末传来消息,陈月娘安排人去那条胡同查看去了。
正当陈月娘高兴无意得来的消息居然是真的时,东厢的陈文悦也得了消息,当即就遣人去把刚从外室住处回府的廖凡给骂了一通。还让他赶紧把那外室安排到其他地方去,绝对不能再让人发现,在亲事定下来以前也决不能再去。
从确定廖凡养外室开始,陈月娘安排出去的人就一直在那里守着,对于陈文悦的后手自然有所察觉。作为绊倒另一个女婿人选的绝佳把柄,陈月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就命人小心跟着,务必要探查到新地方所在。
而她还要再斟酌一下,到底是把事情闹大,还是私下解决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