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我刚转身,背后突然听到一声阴测测的呼喊。不远不近,不大不小,好似正是冲着我来的。
经历过刚才的回音事件。我有点搞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听力除了问题还是真的有人在后面叫我。能叫我丫头的人不多了,除了鹤好像也想不出第二个。
会不会是鹤?
我打消了重新回去听回音的想法,甩手把肩膀上的包取了下来,拿出最上面口子中的那把折叠刀,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另一边的手电也被我取了出来,林子里毕竟有些阴暗。想着有些地方手电应该还是用的到的。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把鞋带紧了紧,慢慢在林子里走起来。经过昨晚的惊吓,我有点忌惮那些高耸怪异的巨柏上。会不会还有遗留下来的尸体。所以没走几步路,都忍不住拿着手电向上照去。虽然每次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那种害怕却又想看清楚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每走过一棵树。我便拿小刀在上面刻了一个叉形的标记,一来方便自己脱身。而来如果鹤还在这片林子里活动,看到这个标记之后,或许能想到有人在找他。
才走了几十米,紧张加上无风。很快背上就开始渗汗了。虽然不至于脱衣服,但如果再走上个个把小时,不让我脱外套我都不干了。
对啊。脱外套!
曲措将亮橙色冲锋衣穿在藏袍外怪异的样子很快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想着鹤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曲措身上吗,假如当时的他也和我一样。走进了这一片巨柏林,同时又肯定遇上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十分炎热,脱去了身上的外套。
而这件外套被进林子找羊群的曲措夫妇看到了。这里的原住民毕竟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一旦看到新奇的事物,尤其是这样颜色鲜艳的东西,很难不产生好奇心,这样一来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就大大加强了。
不对啊,如果鹤是因为太热而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那他应该明白,这里的天气变化很快,跟女人的脸一样说翻就翻没说变就变,就算脱下应该也会在身上备着,出去的时候还有可能需要,怎么可能随便乱扔呢。
那应该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了。他脱去衣服的那一会儿,几乎是同时,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问题,让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件外套。
想到这里,背上刚刚涌起的热潮一下子退了下去,背上凉的厉害。我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身后入口处的光线已经看不大清了,现在应该已经走到了林子的深处。
擦汗的一瞬间,我的脸硌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鹤的串珠依旧绕在我的手腕上。很久以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它似乎已经跟我融为一体,我已经感受不到它所带来的任何冰凉了。
走了一个小时之后,除了静谧的林子,丝毫没有任何的线索,地上甚至连昨晚的脚印也全都不见了。我的腿上有些不得劲儿,长时间仰着脖子实在令人难受,便靠着身旁的一棵树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没多久,我突然感觉脑门和太阳穴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凸了起来,不停地跳跃着,连带着我的神经一起动了起来,只让人犯头疼。
仅仅只是头疼还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胸口的憋闷感不知从什么时候也加重了。迫不得已,我只能张开嘴巴用口腔呼吸,整个人感觉头晕眼花,眼前的黑蒙渐渐犯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来了这里,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眼前飘飞,有时是头疼,有时是黑蒙,但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憋闷还是头一次。
我慢慢地把头靠在了树上,一点点向地上靠去,直到整个身体全都躺在了地上,呼吸的状况也没有好转多少。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该不会是高原反应发作了吧。
从s省梳一路走到这里,我一直都害怕着这种情况的发生,但不知道是老天特意眷顾还是自己身体里怪物的存在,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比其他人更加能适应这里的状况。以前听外公说过,有高原反应的人,如果一开始不发作,在中途发作,情况是十分危急的。
我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喘气声更加重了,我虚弱得睁不开眼睛,胃里翻江倒海,本来就吃得不太舒服现在更加难受了。
我艰难地伸着胳膊,把放在树根旁的黑包拉了过来,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从里面翻出了来之前从晚上买的u形枕。路上一直都是用来放松脖子的,知道这一刻才有了它真正的用途。
我伸手用力将手中的刀划了上去,就在它破裂的一瞬间,猛地将鼻子凑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里面的氧气,胸口立马就舒服多了。
我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密林之中透出的一点点光芒,突然觉得自己有种重获新生的畅快感。
如果现在不让我死在这里,那以后想让我死,就更加不可能了。
树枝像老人手上的经脉一般,黑黝黝的兀自伸向青蓝色的天空。一直有个问题在困扰着我,那个杀人的家伙,为什么要把尸体挂到树上去呢,是不是有什么宗教之类的用途?退一步想,他杀这些淳朴的村民,究竟有什么意义。
扶着盘根错杂的树根,我将身体一点点撑了起来,手在触及树根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指间一下子窜进了我的脑子里。
你说,他把尸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