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知道我内心的疑问,接着说:“我在您身体里十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不过您得答应我,这之后,把我放出去。”
“等等,”我的脑子被一堆奇怪的词汇充斥着,有些转不过弯。“你先把十年前的事情跟我说清楚。”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顿了顿,说:“我是千百年来死去产妇的怨念所化,披上羽毛就化作鸟,脱下羽毛便是现在这副模样。十年前,那个女人死于难产,极深的怨念把在长夜里行走着的我吸引了过来,想要抱走她的孩子,再勾走她已经离体的魂魄。不过,有人比我快了一步,她制造了那个您后来进入的梦境,我只是一不小心闯入罢了。当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您是个身份特殊的人,却不曾想过您身体里有魔,还吞噬了我和整个梦境。因我并没有反抗,您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没有把我消化掉,而是把我关在了这个梦境里。直到今天,我才有了重新来见您的机会。”
她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却依旧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不过梦境毕竟是梦境,我也并不在乎她说的话是不是事实,等天一亮我还是会回到现实中。只是这些奇怪的东西发生在我身上,让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您那天不是还在电梯里面见到我吗?”她嘿嘿一笑,两片鲜红的嘴唇向上抽动了一下。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那次靠犀角香见到的黑影,居然是她。这下我不得不相信她说的话是有可信度的。
“放我走吧,我能帮到你的朋友。”
“那你要我怎么做?”
“到了那里,请您把您的左手心扎破,然后放在那尊雕像上,之后便不会有人看得到你所做的事情。当然,你还需要把它带在身边。”
她伸出苍白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放下一片羽毛。“拿着它,记住我的话,事成之后,还请您放了我。”
说完,我的头感到一阵眩晕,闪耀着的磷火再一次包围住了我。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全身都被冷汗濡湿了。
我看了下桌边的手机,正巧凌晨三点。我抚了抚胸口,冷静了一下,全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却突然感到手中有一丝异样。
我打开床头灯,摊开手一看,一片血红色的羽毛赫然躺在我的手心,就像是我手心里裂开的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