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柏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他坐在椅子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身后有几位伺候的下人。隔壁就是魔修们聚集的院子,沈文柏根本不能单独离开,他现在还被魔修们监视着。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找到许崇山,沈文柏总觉得自己损失巨大,撇去夫人和大部分家产,现在只剩下孤家寡人,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真是得不偿失。
只是许崇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文柏在心里阴冷的想着,他下意识看向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麻雀,喃喃自语道:“麻雀命短。”
不管沈文柏怎么想,许崇山都不可能再来找他,这只阴险的麻雀此时正站在凡人家的屋檐底下,黑豆眼冷冷的看着下面路过的外门弟子。
“不就是天生资质比较好成为内门弟子,这么多年过来修为也没见增长多少。”一名外门弟子小声嘀咕着,“若是我有那么好的资源,定然不比他差多少。”
“大宗门向来如此。”另外一名外门弟子沉声道,“你我二人从三岁入门到现在十多年,也不过是刚刚结丹,还要每日种植灵米上缴,平时有任务一定要先让我们外门弟子先去,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谁说不是。我们只有抓紧时间修炼,争取早日被内门长老看上,就是收为伺候的小童也比外门弟子待遇好。”
两个外门弟子边说边走,并没有认真寻找,一来他们修为有限,二来本身跟锦衣弟子就不对付,自然不会用心。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说着,对于隔着两条街,耳聪目明的魔修们来说,不亚于送上门来的猎物。
魔修们隐去身形,飞快地靠近,偷偷看了眼两位外门弟子,瞬间猜到他们的身份,因为身上的衣服跟上次见到的外门弟子一模一样。大家瞬间意识到,这是那些人回去叫帮手了。
不过自己这边的魔修人多势众,对付两个刚结丹的修士并不算麻烦。两位外门弟子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抽取神魂,魔修们对视一眼,把尸体装进乾坤袋找地方处理,利用法器炼化修士的神魂。
“定然不止这两个。”得到修士神魂的魔修两眼放光道,“我等小心点,兴许还能发现其他落单的人。”
滕州城就这么大,外门弟子被锦衣修士看不起,同时他们自己也看不起滕州城的修士们,觉得这些人都是土包子。一个个凑在一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也不用神识查探,耀武扬威的,自然成为活靶子,很快被魔修们各个击破,抽取神魂炼化。
只有一个人逃脱魔修们的围击,因为他一开始就直奔滕州城大门,驾驭法器越过城墙,直接飞出去。先前出来寻找灵米的外门弟子在宗门中的人缘并不好,因为他们组成一个小团体,经常仗着人多欺负别人,这回遇到大能,被废去灵根,有不少外门弟子都在暗地里拍手称快。
这回得到宗门长老命令,必须查清此事,但锦衣弟子仗着自己是内门弟子,一直高高在上,没有跟外门弟子配合,这样一旦遇到大能,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肯定没有还手的机会,说不定不但灵根保不住,小命还得丢。得到这种令人惊悚的推断,贺清然根本就没打算寻找线索,而是直接离开滕州城,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完不成任务接受惩罚,总比丢掉灵根或者小命强得多。贺清然不知道的是,现在就剩下他和锦衣弟子还活着,其他人都被魔修们群起而攻之,神魂都被炼化。
前方有两个木屋,其中一个木屋上面挂着一个招牌,有着大大的“茶”字,这是一个茶摊。并没有看清楚茶摊招牌的材质,贺清然驾驭法器落在不远处,略微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算进茶摊借宿一晚上,他身上备有不少银钱,希望茶摊老板能看在银钱的份上收留他一晚。
然后……贺清然就看到木屋外面的枯树上有一个诡异的黑影,在不停地转着圈,看上去跟皮影戏似的,特别悚然。站在原地看了看,贺清然果断转身离开,在滕州城墙旁边找到一个草堆,他裹紧身上的衣服钻进去,哆哆嗦嗦到天亮。瞧着挺正常的茶摊,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黑影……
天亮的时候,贺清然赶忙从草堆里钻出来,准备晒太阳,天实在是太冷了,他有点后悔自己跑出来。
魔修们一晚上满载而归,纷纷回到院子里炼化修士神魂。而此时锦衣弟子则是拿出乾坤袋里的符箓,灌入灵力,准备联系一下那些他看不起的外门弟子。一连拿出几张符箓都没有任何反应,灌入灵力后直接粉碎,锦衣弟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说明外门弟子全部死掉,只有最后一张符箓完好无损。
“你在什么地方?其他人呢?”锦衣弟子耷拉着脸,语气相当不悦。
贺清然看了看手中的符箓,抿了抿嘴没说话,直接灌入灵力撕碎符箓。锦衣弟子能这么问,只能说明其他外门弟子全部凶多吉少,现在还剩下两个人活着,他不想承受锦衣弟子的怒火,索性断开联系。
看着手中的符箓化成碎片,锦衣弟子冷哼一声,踩着法器从窗户飞出去,绕着滕州城转圈,神识不时探出去查看情况。只是这会儿魔修们已经蛰伏,锦衣弟子注定什么也查不到……
茶摊这边,皎白月起的特别早,熬灵米粥,收拾茶摊,还抽空看了看仍旧在转圈的黑影。天刚亮的时候,竹筒先生醒来一次,特地跑去小溪边用竹筒装水,这条路上没有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