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吧,我觉得我变得挺多的。”怀中之人闷声说道。
待秦汜修手臂微松,闲之屿就拍拍他的背从怀中挣脱出来,正儿八经地扳起手指数着,“变帅、变高、变强了啊!”
说完以后拍腿哈哈笑个不停。
秦汜修一时不知他和闲之屿到底谁更像傻狍子。
“喂,”闲之屿轻唤,抬起一条腿踩在秦汜修身侧的墙面,手肘顶在膝盖上撑着侧脸,凑到他眼皮底下歪头痞笑,“这么想我呀……没我在身边,无聊死了吧,想挤兑个人都没对象吧。”
对方动也未动,只是眼睛移过来望着他,“要是想你能涨修为,我一定天天想。”
哎呦喂,这什么人,还忒贫。
闲之屿瘪嘴,又故意说道,“那抱我就能涨修为了?”
“手滑。”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否认道。
“两只手都滑了?”说罢伸出手在秦汜修面前晃悠。
本只想逗逗乐,可四目相对间,过去种种又纷纷浮现眼前——
浮鸢金叶旋翼而飞,大雪舞降,纯白之地。
血肉交缠,红莲零落。
充满杀气的眼。
漠清。
闲之屿脸上的笑容尽敛,老实收回撑在墙上的腿坐好。
“秦汜修,能商量个事儿吗?”
秦汜修只是望着他,以沉默代替回答。
“那时你用的那个心法,以后能尽量别再用了吗。”闲之屿说出这句话时,忐忑不安溢于言表。
他知道秦汜修几乎全部的过去,平时装傻充愣心照不宣也罢,一旦认真讨论起来,便生怕不小心踩到对方的底线。
“你在害怕我?”眸中渐冷。
“怕,如果我否认,肯定是骗你。”又被一眼看穿了,闲之屿在心里叹气,“可这件与我怕不怕你没关系……你自己就不担心吗,那时你不省人事,最后还被我坑了一脸……如果哪天连我都不在你身边,你又被心法反噬了怎么办。”
闲之屿低着头不敢看秦汜修,“就当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十年我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所以还是劝你不要用比较好,就算要用,也至少得有我在旁边吧。”
当他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头顶上竟传来若有若无的轻笑。
“以你的意思,将来是要一直跟着我?”秦汜修如此笑着反问。
“才……才不是这个意思。”闲之屿被笑得耳朵有些发烫。
“那就算了。”
“别别别算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还是能打能……啊!”
闲之屿激动得想起身,却一头撞上了墙顶,惨叫后又捂着脑袋扑进了秦汜修的怀里。
低头瞥见闲之屿发红的耳根,秦汜修又得以讽道:“即便你要如此这般,我也不一定会答应的。”
“滚滚滚滚,”闲之屿连忙推开他坐起身,揉着脑袋大声否认,“我这才是真的滑了,全身都滑!”
伸手拧上闲之屿的脸,秦汜修眯着眼带着三分杀气凑近说道,“以后不准害怕我,懂吗?”
脸被揪成个包子,闲之屿乖乖地点头。
秦汜修冷着脸,顺手在他另边脸上也拧了一把,“勉强答应你。”
闲之屿一手捂头一手捂脸,瞪大眼睛气得说不出话。
漠清你大爷的,见不到你的时候日夜担心你;好不容易见到了吧……我他妈的想一粪瓢扣死你!
要不是怕你疯起来哪天连自己都给弄死,哥会这么低头劝你?!
到底谁求谁呐,还勉强答应,爱带不带,没你我还不是过的挺……
可拉倒吧,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低头。
“话说……我们要怎么出去,老司机快带带我。”闲之屿低声说道。
“仔细看这些发亮的纹路,”秦汜修用两指摩挲他们头顶的墙面,“此为篆书斗字,北斗七星,围绕它的小字是二十八星宿,斗字拉长之处所指,正好是心、危、觜、张,四时四象。”
“星象图,”闲之屿抱膝抬首,二十八宿逆排,视角正好是人站在地面仰望星空所见。
“我左手边这面刻龙纹的墙定是东方七宿了,三星相连,主星如火形,为心宿大火星东升苍龙象位,而我右手边的白虎纹腹下亦有火形,应是大火星西落之象。”秦汜修的视线从身左移向身右,最终停在闲之屿的身上,“能挪开点么,我要看你背后的墙。”
闲之屿嗯了声,试着起身留出空隙,双手扶着秦汜修把他紧紧按在墙上,努力扭头观察墙上刻文,“好像是人形,倾斜着的人形,头朝东南,脚朝西北,脸上戴的是……面具吗?”
继续向前压住秦汜修,闲之屿的呼出的热气偶尔拂过他的脖颈,上半身紧紧相贴,心跳在寂静之地暧昧喧嚣。
秦汜修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看到闲之屿皱着眉头意外地投入、又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胸膛的模样,心里无奈又好笑,抬手抚上他的背脊,顺势在腰线上游走,另只手钳住他的下颚转过,“叫你挪开,不是挤。”
闲之屿脖子扭得酸死还是没能完全看清墙上的刻文,被秦汜修扳过脑袋后更是心烦不已。
“大哥,总共就这么小块地儿,你挪一个给我瞧瞧。”
秦汜修就保持着如此姿势,松手伸指在他眼前绕了一圈,“转一下,你靠在白虎位上,这面墙就到侧面了,蠢不堪言。”
“哦。”翻了个大白眼,这才拉拉扯扯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地转了过来。
但此南北二墙上所刻画图样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