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诸人都没想到白万空竟在白银珠剑下走不到一招,他们虽然已经料到白银珠必然极为厉害,但却还是料轻了几分。随着白万空身子倒下,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弥漫着一股子痛心绝望的味道。
殷子健脑海中仍停留在白银珠方才那快捷绝伦的一剑上,剑术练至如此地步,便当真如厮吗?他想着这一剑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不由得后背冷汗直流,越想越是屈辱丧气。
白银珠抱剑在怀,冷笑着打量一眼堂内众人,轻蔑般道:“岳阳门尽是些酒囊饭袋,我灭之易如反掌。”
即狂妄又轻蔑的语气,让堂中诸人都是一阵怒火中烧,兼之颜面无光,广文昌、汪弘义两人齐声喝道:“姑娘休要张狂,难道我岳阳门弟子都是摆设吗?来人,摆剑阵。”随着二人一声令下,八名青衣剑士走了出来,将白银珠围在当心。岳阳门作为三大剑派之一,自然是因着剑技了。虽然自剑圣时令冰以后,一代不如一代,更是由于缺乏灵性的人才而无人练成烈阳剑诀,但自身还是有一些底蕴,这八人剑阵便是其中之一。先前白十三妹划血线,以掌风送毒,剑阵自然成了摆设,如今白银珠存心托大,这剑阵自然而然便要摆出来了。
这八名青衣剑士最年轻的都有四十余岁,他们浸淫剑阵的时间都在二十年以上,这经年累月的练习,这八人早就心意相通,剑阵威力比单打独斗不知强了多少倍。
见岳阳门摆出剑阵,门下弟子有的宽心不少,这八个布阵者,一般情况下难以见到尊容,只有在本门危难时刻才会现身。
白银珠待剑阵合围,才冷声道:“剑阵么,很了不起吗?”广文昌道:“八位师兄无须留情,杀了这妖女已祭白老在天之灵。”八人自不必他提醒,早动了滔天杀机。剑阵一围,便各挺长剑,指着白银珠。
白银珠长剑在手中转了转,忽然间,朝正对面一人刺去。白银珠一动,剑阵也跟着转动,白银珠一剑刺来,那人早换了方位,她一剑刺空,左右两人便挺长剑刺到。白银珠催动长剑,刷刷两声,将这两剑格开。这两人一触之下,便即移开,另两名剑士自身后刺来。白银珠背后如同长了眼睛,长剑自肋下穿过,叮叮当当,左右摆动几下,那两柄长剑亦被她格开。
不待她收剑再出,四名剑士从四个方向朝她各刺四剑,这四剑封住她所有闪避路线,且剑尖刺破空气时,发出噗噗作响,显然剑身上被催加了刚强的内力。白银珠长剑斗的划了个圈,铮铮数声,和四人长剑碰在一起,几乎是在同时,另四名剑士各出长剑从另四个方位刺向白银珠。
这一来,等于八人从四面八方将白银珠交织在剑网当中。
只见白银珠脚踩奇怪步法,身子扭曲到常人难以及及的地步,手中剑却不慢,一剑抖出,竟能同时见到数个剑尖。她的剑在间不容发之间,和八人全都交手一击,而她剑身上的劲气明显要强过八人,八人身子一阵摇晃,但步子却不乱,几乎同时四进四退,霎那间交换了方位。
这八人剑阵是依据八卦而生,步法繁多,能产生一百零八种变化,对敌时一套接上一套,让敌人应不接暇,疲于应付。
白银珠虽然胆大妄为,但心思却颇为细密,她并不急着进攻,而是要瞧清这剑阵的奥秘。柳如烟二十年前是武林难得一见的奇才,不单武功奇高,更是精通九宫八卦,奇门遁术,白银珠虽在这方面不如白十三妹精深,却也胜过一般人。这八人交替出剑,白银珠一面观察阵势变化,一面以师门剑技应对,但见大堂内光影霍霍,剑气四冲,逼人甚甚。堂内武功低下的,只觉这无数道剑光刺得双目都睁不开,不由自举地将眼睛闭上。但又生怕错过了这场精采的比斗,不一会儿又将双眼睁开,但瞧不多久,又感眼花僚乱,头晕目弦。便是刚领悟望穿秋水剑的铁心兰,也觉剑气逼人,不敢盯着直看。这场中能在这急烈的剑、气交锋中不受影响的,便只有广文昌、汪弘义二人。
八人剑阵围着白银珠斗了一阵,只觉对方剑招层出不穷,而且尽是精妙上乘之着,若不是己方仗着剑阵之威,单打独斗,早败得一踏糊途。而且白银珠明显没有施展全力,似乎是在观看剑阵的破绽,好到那时才突施杀着。八人虽然心中焦急,但却知这种师门生死关键时刻,不可乱了分毫,是已心中虽急,但剑势仍是按照平时演练了千万次的形式,相互配合,相互照应。
小半时辰之后,白银珠已是将此剑阵瞧了个七七八八,心道这剑阵虽然威力不凡,但使剑的八个却还差上一筹,若是换上八个黄衣仆役来,那她白银珠就只有败北被擒的份,但可惜,他们不是。这时刚好八人施完一剑,正要轮换方位,白银珠就着这时的机会,清啸一声,身子迭然窜起,剑似长虹,一霎那间朝艮、震二位的两名青衣剑士攻了过去。八名剑士正值换位,被白银珠这一番抢攻,艮、震二位的剑士招应不及,立时乱了手脚。他二人阵脚即乱,其余六个方位的人亦跟着乱了阵脚,尚来不及出剑照应,等于艮、震二位的剑士独自应对白银珠。但他二人的剑又怎快得过白银珠,只听啊啊两声,白银珠几乎同时建功。
血从二人胸膛里飞溅出来,八人剑阵顿时就让白银珠给破了。但听两声怒喝,广文昌、汪弘义两个几乎同时扑到,补在这二人位置,各执长剑,飞快封住白银珠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