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裟,你可不要自作聪明!”
玄汕恼怒道,似乎要动手的模样。雪裟却不去看她,眼神转向窗外,月光深邃。
“我若是你,就会害怕,你企图伤害她的孩子,要知道,那已经是她的全部念想了。”
玄汕想要反驳,她却再次转过头来,浅蓝色的眼睛中闪着怒色,与往常哪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相比,不知增加了多少威慑。
“你的意思,萱香就是你收留的对不对?和李玉端联合,她自然是你送去献殷勤,怎么她视你为救世主吗?”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玄汕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不论雪裟是不是在激她,她也不想笑脸相迎了。
雪裟听了,突然诚实万分的开口:“玄汕,我从不是什么救世主,你也没有说错。
今夜你们大张旗鼓的来抓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她就这么问出口吗?
倒是低估了她的脸皮厚度。
玄汕暗暗嘀咕,冷冷道:“自然是从你破坏了蜀王和殿下的联合开始…!你究竟是安了什么心!为何要害殿下?”
她的心思雪裟全都看在眼里,很是熟悉的眼神啊!在前世玄汕每一次看着自己的时候见过。
现在,还真是开诚布公了。
“四皇子,自然有得罪的我的地方,我现在是蜀王的盟友。自然要为他洞察一切有二心的人。”
雪裟答道,说得很是自然。
却引来了玄汕的一记白眼。
“蜀王又怎么样?你现在看他有权有势,但殿下才是最后的赢家!
对,我就是说了这话,你若说出去,反正也是撕破了脸皮的,无所谓。”
这大概是玄汕话最多的时候了吧?
雪裟心中开始有些慌了,她为何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口无遮拦是否说明了什么?
一直盯着外头的眼睛发现了异常,夜色下的这条路宽阔幽静。视线大好。
“这不是回京城的路!玄汕,你要带我去哪儿?”
“殿下!城内传信!”一个侍卫驾马飞奔而来,口中喊着。
李荛端率先回头,带着一丝笑容。
看着那人靠近了他。两人交谈的模样,李玉端渐渐开始有些没有信心了。
“好!太好了!二哥!好消息!”李荛端朝着他喊道。
李玉端冷静问道:“怎么?什么好消息?”
“京兆尹搜到了马车,正是盗贼的。他已经禀告了父皇,看来马上就会收监审问了。”李荛端浅笑道。
褐色的眼珠子盯着李玉端的一举一动,清晰的看见他手中的剑握紧了。
“既然找到了。那我们现在赶回去吧!”他说道。
李荛端上前:“不,二哥,我们不走,仇大人不是去了吗?不必你操心。”
现在想走,怕是难。
李玉端意识到了这个,带了些怒气问道:“你究竟要留我多久?你带的人,我府里有事,必须快些回去了!”
“二哥为何这么着急?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成?放心,禁军那边已经派人去城西搜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李荛端笑得灿烂。口中答道。
李玉端眼神一顿,城西?那是自己的仓库,他怎么知道位置?剩下的马车就在那里了!
留着自己在此原来是因为背后的动作!真是低估他了!
“呵…是于文还是林方?”李玉端仰头笑问。
设计了这么多,还知道自己会把马车放到何处,只有告密一说了。
李荛端:“二哥安心,咱们在这里等着,明日一早,若是马夫问不出什么来,仓库便会遭人起底,到时候再查内奸不迟。”
他逐渐猖狂起来了!
李玉端:“这还需要查吗?不就是你。李荛端,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你把罪名压在我身上又如何?父皇不会信的。”
他出乎意料的淡然,不知是怎么,染上了些熟悉的神态。怕是和她在一起久了。
“二哥,这罪名小,可若是加上联合了羌国的人呢?忘了与你说,完颜施麓也会有人在城西。
木汕知道了,应该不会轻易松口吧?”
李荛端抚摸着马身上湿润的长毛,眉间舒展开来。眼睛很亮,带着一股凌厉之意,一身的黑衣倒是真的相配。
李玉端怒了:“你想陷害我叛国?实在是荒唐!”
“荒唐又怎么样?难道会比你弑杀亲兄更加惹人耻笑?
李玉端,父皇有多在乎太子,你怕是不知道吧!你以为他们父子产生了嫌隙?呵呵!哈哈哈哈!”
李荛端猖狂的笑着,整个人显出煞气,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浑身上下都带着戾气!
“你…你究竟知道什么?”李玉端不由得收紧了瞳孔,似乎看到什么了令人惊讶的事情,又像是一阵阴风吹过,引发的颤抖。
只不过不是害怕,而是心惊。
雪裟说的没错,太子的事情,果然是他暗中操纵所致。他还是下手太快!
毫不慌张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李玉端开口回答: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明日一早,即便父皇生气,他难不成会将他的儿子说成窃国卖国之人?
更何况所有的百姓也不会相信!我乃是民心所向!太子的事情,你也拿不出证据来!”
现在是十分的寂静,李荛端没有回答什么,他这番话的漏洞,被李玉端找出来了……
李荛端脸上转变了,他似乎已经按捺了多年,谁能想到他每日脸上挂着的那一抹悠然自得,其实是隐藏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