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寻一静地将攒心钉除,自己必得命丧,张帝辛强忍周身沸水一般滚痛,勉力支撑自己,也不管方向为何,寻得空隙便走,昊天四人紧跟在后,手中法宝,宛若雪花般,直砸而下。
便那抽筋扒骨之痛,已让张帝辛几近失觉,如此法宝砸下,就落身上,也不觉如何疼痛,只是脑中意念一道,走,速走!
张帝辛一路狂奔,隐隐之中,便见天色忽暗,无边海水至此,竟是戛然而止,滚滚波涛直往下落,却不见其下风景,更不知此番之下,乃是为何。
“鬼谷子!此已至归墟之境,看你如何来逃!”昊天手掌昊天印落于其上,“你若束手,寡人定会留你一道全尸!”
归墟乃是天地极东之地,张帝辛不想一路狂奔,竟至于此,相传归墟之境,乃是天地之界,此外之后,便是一片虚空,漆黑一种,不知时间,不知东西,更不知生死。
张帝辛脑中灼烧,却知归墟险恶,不敢亲身来进,这边方要言语,却不想胸口一闷,正得一道劲力打来,直将他轰飞出去!
昊天见得大惊:“烛道友,你如何这般糊涂,鬼谷子若此去了,你我如何得之至宝!”
烛九阴冷声道:“斩草除根!依鬼谷子聪慧,此人必会将心神凝于至宝之上,小心用之不得,却遭反噬。”
凡大能者,修身之余,精神甚佳,或本体得逝,神魂却存,此中之物,多存随身法宝之上,若得之修行,万若关键时刻,出得神魂夺体之事,自是得不偿失。
是以。修炼之人便得珍宝,也需多寻无主之物,或修为若与自己之人,便将反噬。也不得成何风浪,烛九阴便因忌惮张帝辛修为,是以一不做,二不休,直将张帝辛打入归墟之中。全决后患。
九天玄女道:“归墟之地,便圣人都不得入,此番鬼谷子必死,那珍宝虽是可惜,却也命当如此,不得长存于世。”
瑶池金母望昊天不舍眼色,自是眉角一挑道:“你若真爱至宝,自可陪那鬼谷子入归墟之中!”
昊天上帝白金母一眼:“休得胡言!你我速回玉虚,便言鬼谷子已除,你我天庭。此番终可恢复从前。”
却说张帝辛被烛九阴一掌,便得身不由己,直往归墟之中而去,迷蒙之中,越觉身心衰弱,望四面漆黑一片,便得眼眉一合,直将眩晕过去,黑暗之中,张帝辛身子不由往归墟深出飘去。丹田之中,蔚光渐起,盘旋环绕,往心口缓缓而行。此中攒心钉便得一颤,微微翘起分毫,往外渐渐上移。
蔚光越行,攒心钉越起,不至过得多久时候,攒心钉便得脱离而下。不知落于何处,张帝辛周身发麻,不知沉睡了多少时载,便得睁开眼来,却见四面一片漆黑,分不清东西,难辨别南北,更不知此是何时,落之何地。
这归墟之中,莫非便是黑洞?张帝辛皱眉,周身却甚是疲乏,根本动不得分毫,心下叹息道,若自己这般,真若活死人一般。
张帝辛心想如此,昏昏沉沉中,又得眩晕过去,此后周而复始转醒,周而复始昏睡,身中之伤,虽是一日比一日完好,却终究寻不得丝毫出此之法,只若一叶浮萍一般,随意漂流此间。
飘落此间,张帝辛也曾得想,或人界之中,玄道之战已定,或西周之地,再起明主,以姬发之名,坐得人界天子,或许,莫说周天子,想此时已是唐宋。
便不以旁做标准,便以胡须及腹,长发落脚之迹,便不知过得多少年岁,张帝辛每念于此,便不得有心中苦笑,想自己真若在归墟之中如此长生,还不如死了便好,自己莫名穿越而来,再以此种莫名之法消失,果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在张帝辛修炼之人,便千百年不食,都不觉得如何来饿,无聊时候,或是时刻都在无聊,便得暗动信发,运气炼形,不知过得多久,张帝辛便破玄仙中阶之境,进玄仙上阶之层。
这一日,张帝辛醒来,迷迷糊糊中,却见前方一斑亮点,当下心中一颤,乃得大呼道:“光!如此年岁,终于见得亮光!”
张帝辛第一次感觉,光是如此可爱,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脱不得光彩,当下起身,忙得起身,往光点而去。
可那光点却似与张帝辛开玩笑一般,任他行之多少,那光斑便是微末一点,不得丝毫变大。
张帝辛虽知望山跑死马,也知这光点,乃是自己唯一希望,若在此黑暗之中得活,便将长生,又有何种意义。
夸父逐日一般,张帝辛直往光斑而行,亲眼见之豆粒大小,烛光大小,圆盘大小,车lún_dà小,不知过得多少时日,终得眼前一片光明,正别那光吸入其中。
张帝辛长久未见光华,此番见之,一时如何能受,当下眼中一明,直得跌落下去,但觉周身柔软,仿落花草之上,心中自得大喜,当下狂呼道:“出来了!出来了!”
张帝辛虽得眼睛难以睁开,却难以抑制心中喜悦,只得狂奔起来,奔走不知多久,忽得脚下一空,只听“噗通”一声,直得落入水中。
水,呼呼……数久年载,终于碰到了水……张帝辛心中一软,周身惬意之情顿生,便得顺水而走,迷迷糊糊又得睡了过去。
“爷爷,你说这怪人,如何从得九龙山上下来?”张帝辛醒来之时,便迷迷糊糊听得一十七八年岁女子声音。
“咳,咳!想是与你我一般,都是苦命之人。”一老者缓缓言语道,“灵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