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道人听之一笑,却得眉角一转道:“道友义释刑天,智挫天庭,碧游集众仙,岱舆退二圣之事,贫道亦曾耳闻,心中着实敬佩,此番如何会对道友暗下杀心。”
蚊道人云梦山窥袁洪,天地山盗草还丹,北海夺黑莲,能出如此行径之人,其用心当与陆离一般,极为险恶,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说这蚊道人一朝得醒,乃得大彻大悟反行善事,张帝辛自是不信,暗道蚊道人如此,必是心有所图。
见得张帝辛不语,蚊道人便又言道:“道友如何不信与我?贫道亦闻道友为赵公明道友身受钉头七箭书伤事劳心,此番来寻,正为赠药而来!”
赠药?张帝辛听之一愣,暗道便阐教圣人都不知钉头七箭书解救之法,蚊道人如何得之?
“也罢,也罢,道友既是不信,贫道离去便是!”蚊道人见张帝辛信,自得转身就走,“唉,可怜赵道友生命堪危,这鬼谷子却不识这三尸回魂丹之效!”
三尸回魂丹!张帝辛暗下一惊,此药正是凤皇要去问陆离寻找之药,可那陆离行踪飘忽,此刻更不知是死是活,如何好寻,此间无法,便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决计不得放过,这便忙道:“道友且慢!”
蚊道人听得张帝辛言语,反得一笑,手中将出一方木盒,将之一开,盒中便得霞光大盛,其中现一金、白、紫三色药丸,此丸只得莲子大小,却生得瑰美非常,其上隐隐白气缭绕,一看便知非是凡品。
张帝辛未见过三尸回魂丹何种模样,可心中也知,如今蚊道人想要自己性命,当是易如反掌,当下也不迟疑,直将伸手去索。
蚊道人嘿嘿一笑。乃将盒子一关,收入长袖之中:“道友如何心急,这三尸回魂丹可非常物,人身中有‘三尸九虫’。上尸三虫,中尸三虫,下尸三虫,上尸虫名为彭候,在人头内。令人愚痴呆笨,无得智慧,中尸虫名为彭质,在人胸中,令人烦恼妄想,不得清静,下尸虫名为彭矫,在人腹中,令人贪图男女饮食之欲。”
“此三尸乃为恶尸、善尸、自身尸,若得斩却三尸。便是大寂灭境,紧接三尸合一,化身与本体彻底相融,不分彼此,此时便可身化亿万,离那混元大道只有一步之遥,便是如此,才得一枚三尸回魂丹,此物端得珍贵,如此轻易便予了道友。贫道心中着实不舍啊!”蚊道人说至此处,更将三尸回魂丹藏得严实。
张帝辛望之皱眉,若得此种算法,天下间三尸回魂丹不过两三而已。又如何会落蚊道人手中,这便道:“道友又来诓我,想这三尸回魂丹非是证道才有,而是斩尸便成吧?”
“这……”蚊道人听得面色一红,顿得笑道,“道友聪慧。道友果真聪慧啊!不过道友也须得想,天下至玄仙境人能有几合,修斩三尸之法道人又有几何?”
蚊道人所言确实非假,天下之间,修炼至玄仙境人,便得天庭、阐教、截教、西方教统一来算,亦不足二十之数,此中修炼斩三尸之人,更得隐秘,如何会得公布于世。
张帝辛这便道:“既是如此,不知道友有何要求?”
“道友果真痛快!”蚊道人听得一喜,“赵道友之伤若愈,非还魂草、三尸回魂丹、往生莲子三药集全不可,贫道曾得高人指点,言西方有一机缘可寻,道友亦需往西地而行,如此以求同行,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往西地一行?张帝辛听得皱眉,心道旁人皆惧西方,便得接引道人如此,才得往西地而行,这蚊道人倒好,不用接引来度,便要自己亲去,如此胆量,天下之间,怕无得二人。
管你福缘不福缘,先得了三尸回魂丹再说,张帝辛自是一口答应下来,便在此时,忽得一道青光至此,此间落下四人,正是西王母贴身侍女董双成、王子登、郭蜜香、纪维容。
四人见得西昆仑此番之景,顿得面色发白,大呼如何如何至此,纪维容本就对张帝辛暗有怨恨,见他在此,自是勃然大怒:“鬼谷子,此番之景,可是你一人所为!”
哎,对喽,这才是纪维容该有的情绪!张帝辛听之不怒反喜,心道自己是否有受虐欢喜症,偏得旁人对自己如此,才得心中欢喜。
见得张帝辛笑,纪维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出一柄长剑,便得怒道:“鬼谷子,休要这般浪子行径,你真道贫道不敢杀你!”
“便得你这丫头十人,亦不是鬼谷道友对手!”未等张帝辛开言,蚊道人便在一旁笑道,“你若不想陆吾那般力竭而死,就得小心一二,嘴中休出污秽之言。”
“陆先生!”纪维容听得一愣,见得远处一方无肉骸骨心中顿得大骇,“鬼谷子……你!你!”
莫说纪维容便得一旁董双成、王子登、郭蜜香见得,都不由面出愠色,董双成怒道:“鬼谷子!陆先生几次欲救你性命,你如何痛下如此杀手!”
董双成等四人不知陆吾用心,此番若讲之出来,怕这四人也未必得信,为免多生干戈,张帝辛只得起自一顿,直往西王宫去。
董双成四人不过真下阶修为,如何追得上张帝辛,见他远去,反将回过头来,齐找蚊道人来战!
蚊道人暗恨张帝辛走得太快,只得与四人当下纠缠,西昆仑虽大,从后山至西王宫不过盏茶功夫,张帝辛至西王宫前,乃得起身拜道:“海外散仙鬼谷子,求见西王母。”
声音刚落,便见得宫门大开,张帝辛见得如此,便起身入宫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