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半轮明月立天台之上,清明如雪,层叠之林尽染白霜,清风冷吹,不时卷带残叶,缓缓落于青石之上,灯火暗影,隐隐绰绰宛若美人起舞,长袖舒卷,更有一丝韵美。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这宫城之中,又不知多少算计,张帝辛一人独行,方至东宫,便见灯火忽明,琉秀宫与绮梦殿交相辉映,旁立武德宫亦是如此,三宫门前,众门人见得天子至此,不忙行礼,却急如宫内。 张帝辛看得皱眉,暗道这做如何,便在此时,琉秀宫忽得宫门大开,一阵兰香扑鼻,此间出得一人,琉秀广袍,裙起涟漪,面若白玉,上挑一双柳眉,嘴角轻挑,半欠腰身行礼:“臣妾妲己,拜见陛下。”
“这……”张帝辛看得皱眉,恍惚之间,竟觉此妲己便是九尾妖狐,眉眼一挑,便可收人魂魄。
正在此时,绮梦殿中,亦出一声音响,一道粉影涟漪,长裙款款,展出半个扇圆,来人清秀粉妆,黑发如瀑,上缀一簇绒黄,凭添一分娇俏,正是贵人若菟。
“陛下安好,臣妾恭候多时。”若菟望一眼妲己,眉角一挑,“不想姐姐亦在此地。”
“妹妹已言久候,如何未看到姐姐?”妲己眉角一挑,扶住张帝辛左臂,低声道,“陛下去之已久,可是想煞奴家。”
若菟眉角一挑,亦是起身向前,将张帝辛右臂扶住:“妹妹方才见陛下望得心急,方才未注意姐姐。”
张帝辛听得皱眉,不知妲己、若菟二人葫芦中,卖得如何之药,心道此间必有猫腻,方要将两人推开,却见得武德宫房门大开,此间出得一人,不着红妆。却练戎装,见得天子,也不行礼,反将抱手道:“陛下言兵不卸甲。此番如何左拥右抱?”
“这……”张帝辛听得一愣,此乃宫中,自己总不得一身盔甲行走,若将商容遇见,又不知如何说道,“燕儿。此乃宫中……”
“兵不解甲,武不放弛,此可是陛下亲口所言。”张帝辛听得黄飞燕此言,更是哭笑不得,此句当是寿王之时,闻太师回朝时自己言语,不想如今反被她拿来将用。
“燕儿,休得无礼!”张帝辛佯怒道,却不想黄飞燕根本不吃这套,凌空一脚。直将过来,妲己看得一惊,身子一退,却不甚踩到衣角,一个趔趄,直将倒下。
这丫头,又不知如何犯傻!张帝辛看得摇头,长袖一甩,正将妲己裹缚,稳到一边。黄飞燕看得更怒,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拳。
“燕儿,不得无礼!”张帝辛呵斥一声。一手将出黄飞燕臂膀,黄飞燕嘴角一挑,翻身便是一脚。
张帝辛心怕伤了黄飞燕,只得后退,却不料黄飞燕凌空一起,手中猛闪一道寒光。长剑呼啸,直挺而下!
张帝辛望得摇头,一手将住长剑,反手一拧,正见黄飞燕手臂裹缚,起身一挑,身子往后一行,黄飞燕回缓不得,自是起冲而起,张帝辛反将回手,长袖中出得一层锦帛,正将黄飞燕束缚:“来人,将武德娘娘请下!”
众人看得吃惊,听得天子言语,方才回缓过来,急急忙将黄飞燕抬了,直往武德宫行,张帝辛看得皱眉,暗道黄飞燕虽得尚武,却也不至如此行事,此间必有猫腻。
“陛下受惊,还请入宫中稍歇。”若菟早知黄飞燕不是天子对手,见此战结束,忙将起身,邀天子入府。
妲己惊魂稍定,起身上前道:“陛下文德武略,百万军中尚不为惧,此间如何受惊?”
都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此间如此,果真麻烦,张帝辛听得皱眉,这便道:“你二人早些睡吧,寡人去九间殿理政。”
“这……”若菟、妲己听得天子之言,顿是面面相觑,暗道此番出错,如何惹得天子心烦,“陛下,陛……”
两人本想挽留,却不想张帝辛话音一落,便飞也似得将走,若菟、妲己对视一眼,嘴角皆出一声冷哼,各自长袖一甩,进得宫去。
张帝辛归得九间殿,暗道齐人之福亦不事如此好享,此间不过三人,便叫他头疼非常,若将如后世帝王一般,后宫佳丽三千,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己便不烦死,也被吵死。
唉,早知穿越,做个昏庸君主,也好过如此长久,与满案竹简为友,张帝辛谈道,一手将竹简扔开,仰身伸个懒腰,心道自己这番作为,也需算得贤良帝王。
便在此时,九间殿外,忽得进来一人,张帝辛看得皱眉:“寡人不是要若贵人早些休息,此间如何又来?”
若菟嘴角一挑,端起汤案起身:“陛下新归朝歌,身心不免疲乏,如今又连夜处政,想必甚是疲乏,臣妾特为陛下熬了些参汤,以为解乏之用。”
参汤?张帝辛听之一笑,见九间殿中私下无人,笑道:“道友,你我不过名义夫妻,不必行此面上之事。”
“这……”若菟听得一怔,却而笑道,“陛下何须如此言明,不过一碗汤水,陛下真不敢饮?”
张帝辛冷哼一声,将几案一挑,摔在一边:“若菟,休使那激将之法,你有何事,直将说来不妨。”
若菟听得一笑,这便道:“名义夫妻终究也是夫妻,臣妾入宫如此之久,依旧是贵人身份,不知陛下可否斟酌一二,予臣妾一个封位?”
“哦?不想道友还在意此间虚位。”张帝辛眉角一挑,冷声道,“若贵人是想做何位(古代宫中妃子等级森严,从高到低依次是皇后、贵妃、夫人、昭仪、顺仪、婕妤、嫔、贵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