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行整个人定在了原地,背后,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还有那浓郁的血腥味,世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全成了一片虚空,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下来,是从未有过的心如刀绞。温热的血溅在他后颈处,染红了他的衣领,林渊行快速转过身子,紧紧地搂住了刚才抵在他背后的箫馨,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血迅速浸透他的衣襟,他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只是紧紧搂住她。箫馨挣扎着大口喘着气,嘴角剧烈地颤抖着,他急切地低下头,她的声音很轻微:“傻瓜…..幸好你没事…….”她急促的喘气声像是锋锐的尖刀,剐入林渊行心底深处,他全身都在发抖,她竟然是在微笑着,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别哭…….”那一口气接不上来,头微微一垂,失去了知觉。

“箫馨!!”

花千骨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他们这边过来,看着箫馨身上已被血晕开的衣裙,还有她垂向一边的头,不安、恐惧早已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双眼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四周随即而来的危险她已无心顾忌,苍白地脸上,嘴角处依然挂着片刻前喷口而出的猩红,脑中的空白和双脚的无力让她多次跌倒在地上,然后再次木然地爬起。

突然白光一闪,挡退了离她身体仅有半分距离的利剑,原本再次跌倒在地的身子随即被拉到了熟悉的怀抱中,瞬间包围在身体四周那熟悉的气息顿时让花千骨回过神来,抬头对上的便是白子画担心的眼神:“师父….”

瞥见她嘴角的猩红,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神情冷峻,双眼冰冷地看向四周围绕着他们的黑衣人,唤出横霜,单手结印,瞬间横霜便已快速地一次划过黑衣人的躯体,速度之快让数十位黑衣人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便已灰飞烟灭。随即横霜飞至高塔前,锋利地剑刃直击地上那不断复生傀儡的法阵阵眼,白光四溢,法阵顿时失效。

看到四周的危险已除,花千骨连忙拉着他的手臂,着急恳求道:“师父,救救…..救救箫馨,师父,你救救她….”

林渊行一直坐于地上,神情呆滞地紧紧抱着箫馨,对于白子画的到来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身上的衣服早已沾上了不少的鲜血,就连手上都是那刺眼的鲜红,身体内无数次地催动修为给她渡去自己的真气,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朗,直到白子画走上前捉过箫馨的手探向她脉搏处时,林渊行才慢慢回过神来,声音早已颤抖不已:“她会没事的,对吗?”

只见白子画蹙眉,定眼看了箫馨半响,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了一句:“回长留。”

长留山——

绝情殿内,卧室的角落,花千骨缩着身子坐在墙角边,沾了鲜血的衣裙早已换下,乌黑的长发披于背后,只见她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头紧紧地埋在双臂间。

片刻前,他们回到了长留山,箫馨也被立刻带到销魂殿,无人知道她的伤势如何,师父没说,就连儒尊也沉默,只是他们两人都是眉头紧皱,在那一刻,花千骨突然胆怯了,她怕,甚至不想知道结果,没有跟随众人,而是独自回到绝情殿,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就这样坐着,一直坐着,只要一直不知道结果,是不是就能骗自己箫馨没事,箫馨还好好的。强忍着掉泪的冲动,咬着下唇,脑中不断出现的是剑刃穿过她身体的那一幕,她很怕,真的很怕,怕身边的人都会这样慢慢离自己而去,她怕一切会回到以前,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自己。

房门被缓缓打开,白子画由外慢慢步入,拉过她卷缩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深吸了一口含有她体香的气息,片刻前,他发现没了她的身影,瞬间慌了,冷静下来之后,凝聚全身修为观微,直到发现她在绝情殿,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怀里传出了她的声音。

“她要见你,去吧。”白子画紧抱着她声音轻道。

花千骨心中一震,她知道这一句意味着什么,终于,一直强忍的泪水夺眶滑落,两只小手紧紧地捉着他腰间的衣裳,随即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销魂殿

花千骨抬手轻推房门,清晰的开门声让躺在林渊行怀里的箫馨扬起了嘴角:“你来啦。”房中只有她与林渊行二人。

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花千骨慢慢走近榻边,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再次泛红,瞬间,所有的言语都堵在了咽喉处,无法出声,无法道说。

“灵犀,你不用说话,你只需要听我说。”箫馨的声音比雨声还要轻微,脸上是失血的苍白。

花千骨微微点头。

“灵犀,我更应该叫你千骨,我第一次见你,其实不是在长留,而是在异朽阁,阁主房间内的画像上。”看着花千骨脸上的震惊,箫馨再次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我是异朽阁的人,正确来说,我是异朽阁的另外一条灵虫,就跟糖宝一样,糖宝是由你的精血幻化而出的灵虫,而我,是由阁主的精血幻化而出的灵虫,在你重新轮回的那刻起,我便开始存在,之后我用了十年的时间通过阁主留下的秘籍修炼成人形,而我的存在就是要保护你,让你能顺利进入长留,还记得那次过三生池的考核吗?”

“记得。”

“那些弟子是我推下水的。”箫馨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邀功的味道,随后抬头看着正紧抱自己的林渊行:“只是没想到,有个傻瓜替我扛下了罪名。”

花千骨不由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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