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摩严的一声咳嗽让大厅的众人回过了神,笙箫默也直起了身子,轻咳了一声看向花千骨:“千骨,昨晚到底发生何事了?”长留殿改成了贪婪殿,虽跟以往一样同样是三尊,但却不是会审,严格来说只是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有白子画在,谁敢会审花千骨,就连摩严也只是坐在一旁,纵使黑着脸,但也继续保持沉默。而发问的笙箫默,也是刻意换上了轻柔的语气,向是努力向白子画说明,他此刻绝对没有没有会审花千骨的意思,他只是在询问…询问而已…

在花千骨欲开口之际,白子画便已冷言道出:“不是小骨,另有其人。”

“子画!”摩严气急,更是不满白子画对花千骨不辩是非的偏护。

落十一缓步上前,语气中带了些许的不确定:“尊上,是不是霓漫天?”昨晚,在房中就寝的他曾有片刻感应到了霓漫天的气息,但那气息很快便消失,所以自己并无再去查探,直到花千骨出事,他才怀疑起昨晚的那道气息,这也是今日他不让糖宝跟自己前来的原因,她无需知道这一切,他只想她快乐地活着,这些事情让他一人来承担便好。

白子画闻言,轻点了头:“师兄中的幻术也是出至她手。”能控人心智的迷香,蓬莱并无这样的法术,能轻易盗走不归砚以及拴天链,并习得如此邪门的心术,霓漫天背后定是有人在辅助她。

摩严身上中的是幻术并不难解,基本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此种幻术只是放大人的心魔,把人心黑暗的一面放大,就算是仙,心中一旦有了执念,那便会有心魔,摩严也不例外。他一心为了长留,为了白子画,不惜成为天下的罪人,纵使他修为不低,但这样的一个执念便足以能导致幻术入侵心智,导致他不顾旁人,连续生出杀意。

花千骨在一旁微微一滞,师父什么都没问她,怎么…他便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摩严的脸色黑了几分,霓漫天曾是他门下的弟子,如今却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控制了他。一直以来他都怪罪子画收徒不慎,原来他门下之徒也是一个大大的祸害,而且这个祸害,还是他提议收回来的。如果当初他没有要求落十一将霓漫天收归门下,或许就不会发生今日这一切了。“落十一,吩咐下去通知各派。全力通缉霓漫天。”

“是!弟子领命。”落十一双手揖礼,然后退出主殿。

摩严看了一眼殿内的众人,没有再多言半句,便转身走进内室,他此刻的沉默,其实也是对花千骨留在长留的默认。在幻术控制下,他不言缘由,放任心中的心魔,只想杀掉这个他认为的祸害,而此刻清醒的他,心中还能能辩明是非,慢慢懂得衡量利与弊,心知自己再固执下去,白子画定不会再顾全他们的师兄弟情谊,片刻前,白子画那疯狂执剑问罪的样子,直到此刻他还是心有余悸。罢了,过去花千骨的错,就随着那一剑散去吧,纵然再错,她也已经一死抵过了。这一世只要她不再做出祸害六界之事,他又有何理由将她杀掉。花千骨说的并没错,打着维护正义的名号,肆意杀戮,随随便便将人杀死,这又是谁给他们权利。突然想通了这一切,摩严反而觉得心中顿时没了以往的沉重,变得无比轻松……就这样吧,或许这样便已是最好……

笙箫默反手收起折扇站起来:“我的画眉是时候吃东西了,若没事,我先行回去了。”身上的冰冷让他迫不及待逃离贪婪殿,保命…保命要紧。

“你走那么快干嘛?!”幽若莫名其妙看着他,随后也快步跟上去。

诛仙柱下,笙箫默对幽若的紧张,花千骨可都看在眼里,想到这,不由得轻笑出声。

随即便传来了白子画的声音:“何事如此开心?”

花千骨随即笑得更欢了,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殿内,半响后开口道出一句:“幽若终于苦尽甘来了。”

似乎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白子画也扬起了嘴角,起身看向她,声音温柔而宠溺:“小骨,咱们回家。”

花千骨呆滞了一下,脸上再次挂上了笑颜,眼眶泛起了一层雾气,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但仍对着白子画所在的方向重重点了一下头:“嗯,回家…”

两人退出贪婪殿,花千骨诧异地发现殿前的台阶上坐了十多个弟子,是那帮有醉同当的弟子,见她出殿的身影,都纷纷地至台阶上站起来。

察觉到花千骨试问似地看向自己,白子画轻轻颔首,后了几步,留出足够的空间给他们,视线还是一直停在花千骨身上。

“灵犀…”

“灵犀,审讯结束了吗?结果怎样?”

“对啊,结果怎样?”

他们纷纷忍不住争先恐后地问,他们都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结束了,没事了。”他们的出现确实让花千骨感到意外,同时也让她感到很温暖,专属于朋友给予她的温暖。

萧馨跨步上去,直接抱住了她,眼中翻着泪光,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道:“灵犀,对不起…幸好你没事…幸好终于雨过天晴…”

其他弟子也是舒心一笑,终于…没事了。

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她是长留上仙的徒弟,还是六界唾弃的妖神,在他们眼中那些都不重要,他们只知道,眼前的她,是与他们一起相处了一年多,一起练功习术的上官灵犀,是那个与他们一同偷喝忘忧酒,有醉同当一份子的上官灵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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