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地看她,她却不知道他在恼怒什么,琢磨了一会,点了点其中一篇:“我觉得这篇很重要,你实在没时间就背这篇。”
“这篇字数太多,我打算做小抄。”
“做小抄很累,要写得很小后放在袖子里,很麻烦。”
“偶尔一次,不拼不是男人。”
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后来的期末考试,他的小抄被当场没收,在规矩森严的重点小学,这是骇人听闻的事件,他被取消了考试资格,叫去老师办公室批评,同学们本就对转校生有轻视,那回之后更是对他嗤之以鼻,更惨的是,他回家挨了父亲一顿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头上顶着两个包,自嘲倒霉。
她看着他说:“我早就预感你会被发现。”
他闻言很不满:“那你怎么不阻止我?也不至于我现在名誉扫地,墙倒众人推。”
“你不会听我的,你向来都听自己的。”
一句话说得他哑口无言,的确有道理,他骨子里是崇拜自己的人。
那会的他逐渐对她产生兴趣,暗自打探她的消息,还偶尔跟踪她回家,但无奈每次过马路,穿过菜场,七弯八绕之后就不见她的人影了,因此他只知道她住在那块区域,具体哪幢楼就不清楚了。
直到有一个周末,他闲逛到那个菜场,碰巧看见她妈妈带她买菜,她妈妈年轻漂亮,气质很好,但买东西犹豫不决,带她逛了一圈,只买了一些蔬菜,走到一个熟食摊前,他看见她睁大眼睛望着玻璃后,悠悠转圈的烤鸡腿,似乎是很想吃,她妈妈问了问价格,然后把她拉走了。
他当时已经猜到她是单亲家庭,家境拮据,她属于那种没什么零花钱的女生,但她好像没有因此难过,不知为何,他竟然对此有些沮丧。
“柏子仁。”周必然从回忆转到现实,忽然问道,“烤鸡腿你总喜欢吃吧?”
“什么烤鸡腿?”
“没什么。”他不再开口,一直和她走到宿舍门口。
柏子仁往女生楼方向走之前,周必然说:“留个电话号码吧,毕竟老同学一场。”
于是,他们交换了电话,才各自告别。
一上楼,柏子仁就收到了周必然的短信:“我一天最多看三次手机,如果没有及时回短信就说明我没看见,你可以直接打电话,如果我不接电话表示正在睡午觉或在实验室,你可以过一个小时再打。”
柏子仁很迷茫,他何必充分解释,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费力联系他。
紧接着又一条,本以为还是他发过来的,谁知是沐子北。
“明天程大哥来找我,他守承诺要送我礼物,瓜子仁,你来不来看我?”
柏子仁的心随着这条短信一提,迟迟没有回复。
“不来就算了,反正你这个周末也不回家,大不了这个月都不见面好了。”沐子北又发来一条有些哀怨的。
她想了一会才回复:“明天下午我要帮导师工作,不过可以试着请假。”
第二天下午两节课结束,柏子仁向傅禾提出请假,傅明有些不高兴:“最近翻译的进程很慢,人手不足,原则上是不允许请假的,但总归是你私人时间,怎么安排看你自己。”
柏子仁再不懂人情世故,也听得出他情绪不好。
“走吧。”傅禾不再看她。
柏子仁下楼的时候遇见穿着喜气,拿着一盒礼品的赵学姐,心情不错地向她透露:“今天有福了,傅老师晚上请客吃饭。”
“是吗?但我刚刚请假了。”
“你请假啊?今天可是傅老师的生日,你难道忘记了?”
柏子仁果然忘记这回事。
学姐上了一台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平常不参加我们的聚餐也算了,但连傅老师请客都不来,实在有点可惜,不过既然你已经请假了,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会理解的。”
柏子仁到了楼下,感觉有些内疚,心想应该补一句生日快乐,于是折身上楼,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傅禾爽朗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预定饭桌:“一共五个人,一个饭桌就够了,不用包厢。”
等挂下电话,他研究起手边的一盒精致甜品,语气很不错:“手工制作?还是低糖的?小赵,你真的太有心了。”
赵学姐连说这是心意,没花什么钱,又提起柏子仁:“刚才在楼梯上遇到小柏,知道她临时要走,真的很可惜。”
傅明嗯了一声,下一句话就说起别的了。
这样的情景,如果贸然进去说生日快乐只会让在场人尴尬,柏子仁作罢。
等坐车到了沐子北的学校,小朋友已经溜出校门口,笑眯眯地说:“我和看大门的王叔打通了关系,他说只要在他眼皮下活动就可以让我拿东西进去。”
柏子仁问他:“是你问程大哥要礼物的?”
“是啊。”沐子北理直气壮,“大哥随手送我一些礼物再正常不过。”
柏子仁知道说不过他,只用眼神表示出些许谴责。
“还有三分钟。”沐子北低头,扭了扭手腕上精致的电子表。
三分钟后,程静泊到了,车子停在离学校较远的空地上,然后拎着礼物走来。
沐子北扑过去表示欢迎,程静泊问他有没有逃课。
“真的没有,我发誓,是劳动老师临时不来上课,所以这两节课我们是自由活动。”
程静泊将袋子递给他:“拿得动吗?”
沐子北接过后抗在手臂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