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他们了。话间,井小田的脸已经严肃起来。
林芝却忍不住乐了:“我的儿,还真成了个小大人儿,你要和我商量什么正事呢?娘洗耳恭听总成了吧。”
“娘。”井小田见林芝故意拿她开心,忍不住晃悠起林芝的胳膊,拉长声撒起娇来。
林芝只好告饶:“好好,娘不逗你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娘听着。”
“娘,我想到都城里去一趟。”井小田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便紧盯着林芝小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林芝一听这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半晌没有出声。
井小田忽然感到有点紧张,不由得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良久,林芝开口了,有些艰难地说道:“田儿,娘的想法也许不对,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井小田的眉尖一挑,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她已经猜到娘要说些什么了。
“田儿,娘沾了你的光,过上现在这种生活,安安稳稳,吃穿不愁,也不受闲气,心里已经非常满足了,现在只盼着你能找个好婆家,过上舒心的日子,娘这辈子也就值了。”
“人是争不过命的,这人哪,是分了多少个等级的,要不怎么都说要门当户对呢!咱们草民,就过草民的日子,恬淡安闲。强求的东西,往往得不偿失。”
林芝啰里啰嗦地兜了半天圈子,还是没有直接戳破不让井小田去找金和曦这层窗户纸,她怕井小田面子上下不来。
井小田听懂了,却装傻充愣,做出一副纯真无辜的样子,喋喋不休道:“娘,你这半天都说的什么啊!娘,人不管怎么样,最终都是个死!所以呢。一定要挣扎,要抗争,要把命运踩在脚下,这样活起来。才痛快,才过瘾,你说是不是呢!”
“举个最近的例子,如果我们娘俩不拼死离开井家,只怕也活不到现在。早就做了受气鬼了。”
“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与命运抗争后,才得来的。”
“我这次进都城呢,并不是一个人去,我打算带着李大憨两口子一起去,把鹤鸣酒楼开到都城里,到时候,把娘也接过去,那多好啊!”
井小田见林芝依旧默然不语,便没有再说下去。屋子里突然静下来,显得空空荡荡的。
其实,井小田对未来也并无把握,但她却总想着试一试,不做怎么知道成不成呢!因此,她现在说什么也都不过都是空话,她不想欺骗林芝,她只希望林芝能够体会她的野心,支持她的想法。
好在林芝很快也想通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田儿。你虽然年纪不大,但近年来见识却长了许多,娘其实也知道,人这一生。很难说哪步是对的,哪步是错的,有些事,只有回头望时,才会看得清楚。娘帮不上你什么,但娘会支持你的决定!娘不过是舍不得让你走那么远。心疼你吃那么多苦。”
说着,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眼里却已泛起泪光。
井小田的心也一阵酸楚,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她懂,可是翅膀硬了总要远走高飞的。
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娘,李大憨跟我走了,鹤鸣酒楼谁来接手呢?”
林芝的眼底深处,噗的一下闪过一丝亮星,光电火石般,转瞬即逝。
只淡淡一笑道:“傻孩子,这些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娘怎么好随便参与呢!”
井小田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娘,其实在我心里,你真的还很年轻,三十岁那还是如花般的岁月,你不应该总是闷在屋子里做鞋绣花打发时间。”
“还能做什么呢?娘现在就盼着,你能找个好婆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它的,再无所求!”
林芝微微一笑,眼里却有股就不出的落寞。
井小田突然调皮地一笑,拉住林芝的胳膊,道:“娘,我想让陈清表舅过来经营这个鹤鸣楼,你看可以吗?”
“啊,啊,你会这么想?”一向淡定的林芝,眼睛忽然活泛起来,表情也莫名地丰富了。
她很快地扫了井小田一眼,便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像是掩饰什么似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却呛得咳了起来。
井小田心中暗笑:原来娘也有失态的时候啊,看来自己还真是猜对了。
不过,她怕林芝不好意思,赶紧收起嘻笑的表情,故意皱起眉头,公事公办地说道:“娘,我也想不出其他合适的人,干脆就让陈清舅舅过来吧,大事你拍板,小事他定夺,其实酒楼的事做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井小田见林芝还在犹豫,便撒娇似的搂住她的胳膊晃了起来,道:“娘,你就帮帮我吧,咱们把这酒楼一个一个的开起来,走到哪个城市都有我们的产业,那日子该有多美啊!”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怕时间久了会被人说闲话,对你影响不好!”林芝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娘,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太在意别人的闲话,这人就没办法过的安生!”
井小田劝道。
林芝的眉头慢慢地展开,眼神也愈发明亮起来,整个人像是浩荡春风拂过的原野一般,在严冬中苏醒过来,充满生机,充满活力。
她的脸上闪动着无限的希望,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说的也对,那一切就按田儿的意思办好了。”
“太好了,娘,我这就去安排,后天就回大林庄,请陈清父子过来。”
井小田见林芝点头同意了,心中非常欢喜。
井明丽的金华大酒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