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黑暗中,王飞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被夺舍会失去意识,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被夺舍成功了吗?这里是哪儿?
王飞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
雪白的墙壁,旁边的吊瓶,平稳的滴滴机械声,趴在一旁睡觉的中年男人,这是一所医院的病房。
旁边趴着的是王飞的父亲,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眉头间的皱纹比往常要多出许多,非常疲惫的趴在王飞的病床上睡着了。
王飞看了看身边的闹钟,凌晨三点半,这一切仿佛是做梦一般,而现在,梦醒了。
没有仙界,只是一场大梦。
似乎察觉到王飞的动作,王父有些困惑的抬起头,猛然发现王飞醒了过来,面露喜色,却又很快的压抑下去,立马掏出电话拨号,王飞知道那是母亲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了,王父仅仅来得及说一句:“儿子醒了。”
对面的电话立马便挂断了,很显然,王飞的母亲已经非常迫切的想看看儿子。
王飞的父亲看着王飞,开口了,声音有些梗咽,却强自沉稳:
“儿子,爸先给你削个苹果,你怎么一觉睡了半个多月,你不知道,你娘她有多着急。”
说着,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拿着旁边的一袋子水果,挑了一个苹果用袖口擦了擦,准备削给王飞吃。
王飞看着父亲颤抖的手腕,连忙拉住父亲的胳膊,有些干涩的笑着说:
“爸,没事儿,我好着呢。对了,之前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在医院里面?”
王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回道“平日,让你少玩电脑,你又不听话,这次你晕倒在电脑桌旁边,可把我们给吓坏了,现在每天都在报道多少多少人猝死,你妈当时也晕了过去,还好后来发现你只是身体缺乏营养导致虚弱才晕了过去,输了半个月的葡萄糖,你可算醒过来了。”
不一会儿,王母便赶到了医院,一阵紧张的询问,絮絮叨叨了许久才办理了出院手续,将王飞带回家中。
家里还是那个模样,似乎在仙界的时日真是幻觉一般,王飞卧室里面的海报,手办,电脑都静静的摆放在原处,唯一不同的便是卧室主人的心态,仙界的一切无比的真实,三年的时间已经让王飞适应了仙界的审美,琼楼玉宇,碧瓦玉砖,青石镂空雕刻,人们喘着华丽而古韵的长袍,亦或者素色而纯朴的衣衫。
明明是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却突然觉得空气沉闷,仿佛空中悬浮的无数颗粒,灰尘,细菌通通可以感受到,污浊而不堪。
王飞有些喃喃的自言自语,有些疑惑的自问道:“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中生活了十八年吗?”
卧室外,厨房中,王飞的母亲正在为自己的儿子煮饺子,担心空腹了大半个月的儿子饿了,而王飞父亲也掏出手机,给亲戚朋友挨家挨户的发信息,毕竟夜已深,不能打电话影响别人的休息。
王飞的视线转到床头柜前的红色录取通知书上,红艳外的喜庆,似乎预示着王飞未来的前程似锦,王飞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他静静的走到床边坐下,埋头沉思。
“或许心魔说的是对的,这一切只是幻觉。不对,心魔是什么?什么幻觉?怎么感觉记忆似乎有些模糊,看来晕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似乎到了一个仙界还是世外桃源的地方。”
恰逢王母透过房门让王飞出去吃点东西,饺子已经煮好了。
王飞摇了摇头颅,起身向客厅走去。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父亲沉默不语,母亲嘘寒问暖,王飞不时地安慰着母亲。
这几日,在王母的严厉要求下,王飞禁止玩电脑。
但是,现在的手机和电脑功能是一样的。
他隐隐约约想起之前有过一次攀登雪山的事情,似乎和几个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的。
他打开手机,手机是刚买没多久的苹果智能手机,界面整洁,几下便找到了那几个好朋友的电话,他一一拨打了过去。
“啊哈!你说那次攀山啊!别提了,可吓死我了,大伙儿都差点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小子,自己偷偷摸摸的下山,以后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们不陪你攀山了!这可开不了玩笑!”
手机对面传来的声音让王飞愈加的疑惑。
自己确实是去了昆仑山攀登,但是似乎在那之后出现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印象了呢?同行的朋友似乎因为自己单独下山对自己的经历也不太了解。
王飞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纳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半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到了进入大学校门的日子。
第一天,大一的新生们更多的是熟悉校园环境和自我介绍认识新朋友。
王飞和自己宿舍的三个人因为共同爱好,很快就勾肩搭背玩到了一起。
当天晚上在校外吃烤串宵夜的时候,张飞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儿,便将手机关掉,一边对一旁的关羽说道:
“二哥,帖子还是没更新,你说楼主是不是烂尾了?”
张飞确实叫张飞,姓张,名飞,是宿舍的老三。
不过巧的是,宿舍里刚好又有个叫张冠宇的,张冠宇是东北人,个子高高大大,偏偏还是个三国迷,特崇拜关羽,大家一认识,就立马把他叫二哥。
“应该不是吧,楼主都更新了三年了,不至于说烂尾就烂尾,起码得留个话啊。”张冠宇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