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正说着话,旁边的巨石后突然窜出一道白影,它跳上华增后背,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华增发出一声惨叫。
我侧跨两步正要上前帮忙,但大个子的反应更快,他在白影咬上华增肩膀的同时,便抬臂甩出一枚铜钉。
白影的头迅速缩到华增脑后,华增这时已醒过神来,弯腰就要给白影一个过肩摔。
这个动作可以把背后的东西暴露在大个子视线范围之内,便于他出招,两人配合默契,白影也不傻,向下一滑,蹲在地上,只听华增怪叫着喝住要动手的大个子。
看他那蹲马步一样的姿势,才发现那白影鸡爪般的枯手从他两腿间穿过,向上扣在他要害上。大个子的表情一阵扭曲,男人嘛,命不要也得保住子孙根,不论生死,没有愿意当太监的。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白影纤细娇小的身体被华增壮强的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大个子想帮忙却无从下手,急得脑门子直冒汗。
我的位置在华增侧面,刚好可以看到白影的全貌,如大个子先前所说,白影是个满身白毛的怪物,不过脸却是人脸,五官小巧精致,竟有小家碧玉之风。
如果忽略她空洞的眼神、鸡爪般的双手,还有那身猿猴似的白毛,绝对够格被人赞一句‘美女’!
“来,过来!”我向她招手道。
白毛女妖用鼻子朝我的方向嗅了嗅,动作和犬类无异,然后她的脸继续贴回华增的后腰处,显然是对我不感兴趣。
我们总不能一直僵在这里,大个子咬咬牙,从腰间的挎包里摸出几张黄符,白毛女妖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身体微微发抖,看上去极是害怕这符纸。
正当我以为华增有救了,大个子却突然大叫一声‘不好’,跟着转身便逃……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白毛女妖,发现她不停抖动的白毛下像降雪似的落下无数小白点,这些小白点落地后,毫不迟疑地向我的位置移动过来。
它们个头和蚂蚁差不多,却不是蚂蚁,而是如今在人类的身上极少能见到的虱子,这东西我在动物身上见过,猫狗之类的宠物在外面游荡时间久了,就会生这种虱子。
但眼前虱子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就算把白毛女妖全部重量换算成同等重量的虱子也不会有这么多。
它们犹如被涌向岸边的海浪,翻涌滚动着朝我袭来。我和它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现在要跑是跑不掉的,这紧急关头,我脑子里根本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华增的小腿上已经堆满白虱子,好像穿了双白靴子一般,他尖叫着跺脚,我这边也有一小撮率先赶过来的虱子,顺着我的鞋面爬上我的脚踝。
走开、走开、走开——我也边跺脚边大叫着,一两只虱子咬人吸血没什么感觉,密密麻麻如波浪般的一群同时进食就致命了。
我用手拍打着腿上越来越多的虱子,有些钻进裤腿里,皮肤上传来又痛又痒的感觉,华增情况比我糟糕,爬得快的一小队白虱,已经快到他脖子上了!
许多白虱子变成了红色,看来都是吸到血的,但它们对新鲜血液的贪婪并不满足于此。
我得想办法救救自己和华增,我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得这么难看。
忽然,一道白光在我脑中炸裂,如同最明亮的烟火,填满我整个意识空间,我的思维瞬间停滞,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画面,定格在一片耀眼的白,意识不受控制地脱离身体……
接下来的体验超乎寻常,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不断上升,地心引力已对我失效,我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是一朵蒲公英。
不知飘了多久,我终于停下来,睁开眼睛,看到三九站在一个圆形平台上,他手中捧着那个黑盘子,原来他没事,我还担心他被暗河冲到天涯海角去了。
由于我的视角在上方,可以把整个大殿看得非常清楚,这座八角型大殿面积不下上千米,八面石壁上都点着油灯,墙壁表面绘着八个穿着怪异的女人。
我对古代女性的服饰虽说没有深入的了解,但至少还知道那时候的女人都穿长裙,就算没读过相关书籍,古装电视剧总是看过一些的。
可这八面墙壁上所绘的女性,虽然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穿着露胳膊的小衣和超短裙,脚上还套着长靴,手中举着一只权杖,造型看着像美少女战士,这未免太喜感了吧?
华夏五千年,除了原始社会好像没有哪朝哪代这么‘奔放’过,即使是民风开放的盛唐,也没流行过超短裙呀,这裙子短的都快走光了!
莫非这是某个未被载入史书的少数民族的传统服饰?
我正琢磨画中的前卫女郎,便见三九那边有了动作,他郑重其事地把黑盘放到圆形平台中央,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水晶吊坠,吊坠里有红色的液体,把吊坠衬得妖艳瑰丽。
他拔掉吊坠的插塞,把红色液体倒在黑盘上,然后退到平台下面。
黑盘子吸收掉液体后,表面逐渐变成红色,跟着猛地缩小数倍,又瞬间涨开,造型由圆盘变成了一朵红莲花,它下面的平台则开始自行转动,机关齿轮交错摩擦产生的隆隆声,震得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几分钟后,平台裂成四瓣,中间升上来一个四方型盒子,大小跟鞋盒相仿,四面各镶嵌着七颗红色宝石,盒盖上是一朵红宝石拼成的莲花。
宝匣!要不是我喉咙发不出声音,我铁定已